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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略顯冗長的名字,根本沒有人聽說過,也無法取信於人。但卡瑞克望著淚眼婆娑,卻滿臉堅定的愛麗絲,長久以來的信任,讓他心裡產生了一絲動搖。
“詹斯利神父”愛麗絲徑直來到神父麵前,握著拳頭“請你親自告訴他們,你是否有把握治愈他們。”
詹斯利神父望著神情激動的愛麗絲,顯得很是困惑,她口中的神明,也讓他覺得一頭霧水。在教堂裡留存的典籍中,從未有過這樣的神明啊。
但他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我很抱歉。你們受到的是海神的詛咒,隻有對聖靈足夠虔誠,才會受到聖靈的眷顧。我將用聖潔的銀刀刮去你們身上的肉塊,割去邪惡的瘀斑,放除那些汙穢的血液。至於誰能夠活下來,隻有聖靈知道。”
“卡瑞克叔叔,他曾為數十人治療海神的詛咒。但是,僅有三人存活下來,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出究竟是聖靈的眷顧,還是其他的原因。也就是說,你們之中,運氣好的話,或許會有一兩個幸運兒,但更大的可能,是在割肉放血的痛苦中死亡。”
“詹斯利神父,我說的對嗎”
對於愛麗絲否定聖靈的眷顧,詹斯利神父語氣有些不滿“小姐,偉大的聖靈眷顧者,不是你能夠揣測的。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對聖靈的應有的敬意。這恐怕會失去聖靈的青睞。”
“抱歉,神父”愛麗絲的目光中散發著敬畏“我有我宣誓效忠的神明,他更加的強大,更加的智慧。”
“胡說八道”詹斯利氣的臉皮發抖“一個編造的神明,一個不存在於任何記載的偽神。不配和聖靈眷顧者相提並論”
宣揚了一輩子聖靈慈悲的詹斯利,麵對不遜的異教徒,終於拋開了他的溫和態度,手捧胸前銀色的聖靈十字章,語氣激烈“任何否定聖靈眷顧者,信奉偽神的異教徒,不配得到聖靈的眷顧唯有意誌堅定,對聖靈充滿信任者,才有可能受到聖靈的庇護。”
愛麗絲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壓製,以更嘹亮的聲音,充滿自信地麵向所有人“那麼,就讓我們來賭一把吧究竟是你信奉的聖靈眷顧者更偉大,還是我所信奉的雄偉之克雷姆更加偉大”
這孩子,還是蠻有領袖氣質的。一直持續關注愛麗絲的秦頌想到,果然是貴族出身,在關鍵時刻,那種睥睨的氣勢完全釋放出來。
至於聖靈眷顧者至少在遊戲設定中,是聖靈教會所信仰的神明,教徒們利用他賜予的七件聖器,獲得聖靈之力的滋養者,可以晉升為聖靈騎士。但聖靈騎士數量很少,基本都集中在王都的聖靈大教堂中,在遊戲前中期隻有關於他們存在的流言,實際上並沒露過麵,實力未知。
上古之神,都是苟在幕後的老陰逼。秦頌極度懷疑,所謂的聖靈眷顧者也是披著光芒外衣,在世界上收割信仰的上古之神,隻不過他隱藏的更深,更陰險。
終有一天,所有的上古之神都會浮出水麵,展開最後的終極之戰。
信徒對於秦頌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資源,關係到女巫數量的多寡。傳播雄偉之克雷姆的神名,會間接影響尚未發現的,具有女巫特質的女孩,讓她們提前積累信仰,而不用一個一個費勁兒去忽悠,那將浪費他太多的精力。
壞血病就是一個合適的契機,愛麗絲選擇和詹斯利牧師對賭,一旦成功,這些被治愈的人,就會銘記他的恩賜和神名,並傳播出去。
愛麗絲的慷慨激昂和言之鑿鑿,讓卡瑞克想起了一個關於愛麗絲的秘密,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愛麗絲,卡瑞克願意相信你”
“卡瑞克叔叔,謝謝你的信任。神明不會辜負你的”愛麗絲鬆了口氣,望向那些扔在猶豫不決的人“我給予你們自由選擇的權力。神父,還是我”
“抱抱歉。愛麗絲大人,我我還是選擇神父。”
“真的抱歉,愛麗絲大人。我也選擇神父。”
“還還有我。”
“我”
聖靈眷顧者根基深厚,神名更廣為人知,詹斯利神父更聖潔可信。結果讓愛麗絲很失望,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神父,願意相信她的隻有卡瑞克。
“卡瑞克叔叔,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愛麗絲。”卡瑞克望著這個孩子,在她的臉上開始有了自信的氣質,她開始長大了,讓他感到欣慰“放手去做吧。”
愛麗絲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回到房間,看著那滿筐的野果野菜,這些食物都是雄偉之克雷姆給生命的延續留下的果實,那麼就讓它們展示最原始的價值所在吧。
吃
但在吃之前,需要做一些處理混合。
吩咐老女仆瑪麗在廚房裡找來餐刀、石臼和石杵,愛麗絲就把門緊緊鎖住,全身心的投入到解藥的研發中。
為了保證解藥的效力,愛麗絲連果皮和果核都不敢祛除,就那麼切成小塊,放在石臼裡搗碎,然後裝進陶缽裡混合,用棍子攪拌均勻。
“呼”
一通忙活,白皙的額頭滿是汗水,手腕也酸疼無比。但愛麗絲的臉上卻浮現出自信的笑容。
操作完成。
成品是一大罐花花綠綠的濃稠汁液,酸甜苦辣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非常微妙非常奇特的清香。
當她抱著一大罐解藥來到穀倉時,耳朵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就像節日裡屠宰的羔羊一樣,絕望無助,振聾發聵。
穀倉角落用亞麻布圍起來的臨時工作間裡,擺著一張桌子作為手術台,一個脫掉衣服的水手躺在上麵,為了防止他忍受不住疼痛而掙紮,還用繩子五花大綁固定在上麵。
老眼昏花的詹斯利拿著銀刀,正在割掉他胸前的一塊瘀斑。他已經不年輕了,失去了對於手的精確控製。鋒利的銀刀戳穿皮膚,噴濺的血液,扭動的身軀,讓本就顫抖的銀刀不斷的在肉裡來回挪動。
這根本不是手術,而是血淋淋的千刀萬剮。那水手的嘴裡原本含著的木板,早就掉在一邊,麵目猙獰,痛哭流涕的發出尖利的哭喊。
“哦,我的神讓我死去吧”
“還是殺了我吧”
“求求你們了”
那痛苦的尖叫,在空蕩蕩的穀倉裡回蕩著讓穀倉裡的病患頭皮發麻,渾身發冷,眼裡散發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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