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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捂著肚子,愁眉苦臉的芽衣絕對想不到,一會兒的它將是個多麼陽光開朗的小團子。
而此時,如同墓碑一般佇立在街邊,死寂的木屋,在它的眼裡和糖果屋沒什麼區彆。
隔壁的五條都羨慕哭了
它在街上歡快地串來串去,殘影形成了一道粉色的閃電,
沒過一會兒,一大片房子都留下了芽衣“到此一遊”的牙印。
它甚至還像個老練的美食鑒賞大師,老練地給出了評價。
石板是小米稀飯口味的,很香;
沾了泥土的石塊就如同撒了辣椒湯,芽衣人菜癮大,吃一口就卻要緩上半天;
而苔蘚因為飽含汁液,竟然很像是小甜水,迅速成為了它的最愛。
小團子用觸手托起了再次鼓了不少的肚子,發出了滿足的感歎
好爽
但還可以再來億頓
不過,不隻是為了填飽肚子,此時芽衣還有一種玄之又玄的預感。
它就要突破某種極限了
咒靈這種天生強大的生物,是由咒力組成的。
在理解了咒靈的基本構造後,芽衣改造了自己
它將構成身體的細胞當作了儲存咒力的容器
就是利用這種方法。
芽衣不僅可以偽裝成咒靈,還可以像是和真正的咒靈一樣,操控著咒力,使用偷學到的術式。
但細胞是有極限的。
沒有進行過升級的它們就像超市的方便袋。
隻能儲存一定量的咒力,一旦超過就會破損,進而細胞凋亡。
所以
隻相當於“小容量儲錢罐”的觸手小團子才會被咒術師們判定為咒力微弱,沒有什麼戰鬥力的三級咒靈。
而蟲巢之母不會止步不前。
每一次吞噬掉其他咒靈,芽衣都在默默積累,一次次咬緊牙關,嘗試著衝破這種極限。
既然要突破,那就需要更多能量,更多美味的咒力
觸手小團子蹲在一塊長著綠油油青苔的石板下。
它仰著頭,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滿是期待,亮晶晶的口水差點流到地上。
哪有這麼多理由,其實就是餓餓、飯飯、吃吃
可此時,沉迷於啃啃啃的芽衣沒有注意到
鬥篷人精準到像是被丈量過的步伐驟然一頓,竟然踩偏了一點。
密不透風的,將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鬥篷掀起了一條縫,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甚至白皙得如同死人的大手。
它似乎猶豫了一下,回首,伸手掀起了帽兜的一角
早就饞到不行了的芽衣砸了咂嘴。
它努力蹦了起來,咬向夢寐以求的石頭“小甜品”
“哢嚓。”
是牙齒碰撞時的清脆響聲。
小團子落到了地上。
它呆呆地瞪圓了眼睛,茫然地嚼了嚼,卻隻吃到了虛無縹緲的空氣。
“沒”
小團子震驚地抬起頭,看到了讓蟲心疼的一幕
鮮嫩的青苔飛速變黃、稀疏,最後徹底枯萎。
就連不是它首要目標的石頭也變成了變透明樣子,視線可以透過去。
芽衣
隻有它想要吃的這塊區域便成透明的了耶
真的不是在針對它嗎
“唧唧”
小團子急地忘了忘了怎麼說話。
它就這麼可憐巴巴地仰頭望著那片枯萎的青苔,眼中迅速盈滿了委屈又惋惜的淚水。
好餓啊。
芽衣以前過得很苦,導致養成了節儉性格。
它的第一想法好大一片青苔呢就算是不給它吃,也不應該就這麼可惜的枯萎了
芽衣有點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它突然有點想夏油傑了。
它想夏油傑很好。
他會把自己狩獵到的食物分給自己,也會很笨拙地試圖教會自己知識,還會拿出黑方塊給它播放好聽的音樂
現在芽衣學會了很多詞語。
它雖然還是懵懵懂懂,但卻能夠用語言形容出他身上那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是溫柔。
抬起頭,枯萎的苔蘚變成了黃色,很顯眼,刺激著小團子的神經。
還是好難過
沒有傑投喂的漢堡,也不能偷白毛的草莓餅乾,喜歡吃的草在眼前枯萎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永不退縮的蟲巢之母癟了癟嘴,眼中旋轉著一閃一閃的淚光。
哽咽了一下,它呆呆地貼到在牆上。
像是一隻自閉的鼠鼠,把自己團成了一個悲傷的鼠球。
芽衣它,它隻是有點懷念小眼睛兩腳獸了。
就想一會兒,一會兒再繼續逃生
“啪嗒啪嗒”
鬥篷人再次踩歪了。
這一次失誤地更明顯。
它僵在了原地,猶豫地看向前方無儘的道路,心中搖擺不定。
終於,它下定決心,猛地一回頭
一隻自閉的觸手小團子闖入了視線。
鬥篷人的胸腔肉眼可見憋了,似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它焦慮地伸出手,扯了扯帽兜,才再次轉身向前走去
另一邊,抵著牆角自閉的小團子突然瞪大了眼睛
什麼味道怎麼有股清香味
它本來還想再難過一會兒的。
但身體卻過分誠實,完全不受控製。
扛不住誘惑的小觸手興奮地甩來甩去,像是過年了那麼欣快。
芽衣小心翼翼地側臉撇了一眼,竟然驚詫地發現
它的身邊竟然圍了一圈綠油油的,新鮮的青苔
小團子
它回頭看向了毫無存在感的鬥篷人。
突然,它猛地蹦了起來。
小團子長大嘴,像是挖土機一樣,誇張地啃了一大口地皮。
半點也沒猶豫,它嘴裡鼓鼓囊囊,艱難地向著鬥篷人僵硬的背影蹦去。
芽衣滾到了鬥篷人的身後。
它一邊嚼著草,一邊默默跟上它的腳步,像是個小掛墜。
一人一球互不乾預,相互陪伴著,默不作聲地往前走。
而一陣寂靜中,鬥篷人偷偷加快了腳步。
芽衣當然注意到了速度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