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析靈鏡傳!
淩藍望著衍析的眼裡充滿了深意,一直看著院牆說話的衍析並未注意到。
“我以後常做,多備些。你不用克製你想飲酒的欲望,我知道你喜歡,隻管暢快地喝。”衍析回視淩藍,隻一瞬就被從他眼裡流露出來的意味直逼得移開視線。
衍析側開身子定了定神,故作輕鬆地開口“不用這麼感動的,也許並不能解酒呢,其實你想多了,你從來不會一喝酒就,發瘋……”
她最後出口的兩個字被淩藍的肩膀堵得隻剩尾音。
衍析震驚地睜大雙眼,就在上一秒,淩藍扳正她的身子將她抱了個滿懷。
淩藍緊了緊環抱著衍析的手,他的氣息聽來像是在低笑,衍析卻大氣都不出,木訥得似塊石頭。
感受到淩藍抵在她肩上的下巴稍微開始動了一下,衍析努力定神,想聽他要說什麼。
“所以,你忙活這幾天,是特意做糕點給我吃的?”淩藍的語氣被驚喜填滿。
衍析點點頭,沒有說話。
原來你一直惦念著我啊,傻鏡子。
淩藍抬手輕撫衍析的頭,衍析仍是一動不動。
良久,淩藍期唇到衍析耳邊說“衍析,我想告訴你——”
衍析大腦空白了一瞬,沒等淩藍說完便猛地推開他,然後轉身就走。
淩藍愣住,他呆呆地站在院裡看著衍析急步走進了她自己的房裡。
衍析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她關門後就把後背抵靠在門上,半天沒有動彈。這一次,衍析心裡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強烈,比上次賞月時的感覺更令她不知所措。
那邊,淩藍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不解地看著被衍析大力關上的門,自言自語道“我想說你看看我,我也請那掌櫃的裝扮了。”
淩藍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不自覺浮上笑意。
難道她何時聽了些戲本子,以為我要說出什麼可怕的話來?想到這裡,淩藍戲謔地挑了挑眉。
“我若真的說了那種話,你一定招架不住。”淩藍的視線並未轉移,像是在隔著門說給衍析聽,隻是他聲音太小,衍析是根本聽不到的。
這話是對的,淩藍的靈識裡存留了凡界許多情來情往的故事。他和羽瀾都對這個很感興趣,特彆是羽瀾,整日幻想著某些感天動地的情節能發生在她自己身上。
她一定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結局會是那樣。
夜涼如水,金桂被夜風轟卷得稍微收斂了些自己的香氣。
淩藍在院中的木榻上敞腿躺著,他睡得很是愜意,看起來是一點兒也沒被這秋日冷風打擾到他好夢的樣子。
衍析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走出去,悄悄站到淩藍旁邊。
她慢慢抬起手運術,不過片刻,淩藍的額心就隱約閃著亮光,衍析看準時機立即將靈息朝那裡注入。就在衍析的靈息碰到淩藍額頭的瞬間,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一道幽紫色的光突然從淩藍的額心裡射出來,生生將衍析的靈息給衝斷了。
衍析放下手,她吃驚地回想剛才發力的那束光,她知道那是靈息所聚。可淩藍的元神和靈息都是藍色的,那束光的顏色卻是紫色……
興許是羽瀾注給他的,也有可能是旁人……如果不是孔雀靈,又會是誰?龍族太子的額心裡射出來一道不是他本體靈色的靈息,這絕不是一件好事情,就等同於,他身體裡有一半的靈息都被人換了。
早前聽他說,須祖靈為他凝息還靈,會不會是他……
“但這並不是全然在救他啊。”衍析異常疑惑地自語了起來,“若是靈性相衝,共存的時間久了還會傷到他的本體。”
衍析本想運術探淩藍的記憶,她想知道他之前在想什麼,沒料到,她的目的沒達成,倒是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還是一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
眼下,衍析無法為淩藍把那異色靈息除了,想見那須祖靈讓他解解惑又沒有一個最便捷的辦法,她隻有完成在凡界的任務之後才有知道真相的機會,最後還要看人家那靈物願不願意道明這一切。
衍析越想越煩悶,乾脆邁開大步走回了自己住的屋子,重重地關上了門。
淩藍被衍析關門的聲音驚醒,他猛然坐起來,無奈地歎了口氣後繼續躺下睡了。
翌日早,淩藍醒來時,伍虞和林深還有衍析一起坐在院中的木幾上談笑。
他探頭看清楚後,尷尬的站起身,見三人轉頭看他便硬著頭皮故作自然之態地朝他們走了過去。
“淩公子,你可真是興致高雅,清早就冥想。”林深微笑著稱讚淩藍。
“冥想?”
“是啊,衍姑娘說你早早起來就對著這滿院美景冥想,如此專心致誌的人可不多見。”林深仍是滿臉佩服之意。
伍虞也說道“夫子曾說,冥想之時,若是達到一種旁人看你如一尊石像,或是像入夢之態的感覺,就是極高的境界。”
淩藍麵對兩人欣賞不已的目光,乾笑著說了幾句過獎過獎,然後對著努力憋笑的衍析飛眼刀子。
“我們去裡屋喝些茶吧。”伍虞建議道。
大家同意了,然後走進了桂池院的堂屋,衍析和淩藍住的地方正好分彆被這間堂屋隔到了左、右兩邊。這間屋子裝飾得最氣派,聖上曾住在這裡,太子來了之後就一直閒置著,偶爾被用來招待貴客。
本來太子也是應當住在這裡的,可他嫌這處小院在密府的最深處,格外清冷,還不如住在前院。後來,他又覺得,和同門一起住在書舍更好,不僅夠熱鬨,還可以和他的摯友林深隨時暢聊,好不愜意。
但現在,他有些後悔當時搬出去了。
不過沒有辦法,他的這些想法是不方便同彆人說的,他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再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