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析靈鏡傳!
冬歌疾步向前衝去,黑老大的雙眼驟然睜大,在短刀的尖棱即將碰到他額頭的瞬間,他迅速閃頭躲過,冬歌的刀沒入了脆弱的牆麵。
不過是道空牆,冬歌再一反向用力便使她的短刀從痕底處脫身。
黑老大的匕尖眼看著就要碰到冬歌,短刀代替她的腰迎了匕刃。
刀與匕短暫的僵持過後,黑老大的膽泄了許多,他本就不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能站到今天這個位置,全在於他行匪事早且識時務,得罪不起的人他從沒得罪過,麵對自己打不過的人他也從沒徹底硬碰硬過。
“女俠,高人,你先聽我說。”被冬歌一膝側閃擊倒在地的黑老大邊向後退邊緩緩往起站,“你要我還你一條人命,現在是危急關頭,我救你一命也是同樣的。”
“什麼意思?”冬歌眼裡閃著寒光。
“雖然我們有仇,但大家都是山匪,官兵要滅了我們,現在,共同的仇人來了,私仇根本不重要了,我知道地邃從哪裡進去,你放過我,我帶你一同從地邃逃了。”黑老大知道自己的語氣太過急切,還帶了點懇求的味道,但麵子什麼的,他已經顧不上了,如若讓這女賊拖的時間更久些的話,保不齊自己喪命的機率更大。
冬歌的表情未變,良久後,她生硬地轉了轉眼珠,點頭道“好。”
看到女賊那雙黑石般的眼裡閃的光漸漸沉歇,緊抿的唇也輕鬆下來,黑老大不再顧慮,殷切地道“小姑娘,你幫我去那邊門口把風,我在這裡破解這個機關,成功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冬歌並未說話,隻靜靜地朝黑老大指的方向走。
黑老大看著冬歌穿過了那些財寶箱子,離自己漸漸遠了。
於是,他一心研究起他的機關來。
後麵是橫七豎八的寶箱,前麵是純金製的旋扭,也許是坐擁諸多財物讓人有了底氣,也許是他太全心投入對地邃機關的破解,黑老大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一股殺氣在悄悄逼近。
聽聞一聲不甘的嚎聲瘮人地哀傳了不長的時間,林深加快步子,朝聲音的源處探去。
冬歌的短刀上淌著鮮血,黑老大的脖子像樹根被砍通了一半似的,右半頸的橫截處不斷有血噴湧。
黑老大仰躺在地上後才徹底咽了氣,冬歌扔掉了刀,一動不動地站著。
林深費心繞了許多路後,一進來這處,就看到一個瘦挺的背影,那人的身前,似乎還躺著一個人。
“奉勸你,就地自縊吧!這個寨子的山匪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悉數被滅。”林深初次在這種場景下碰到山賊,說的話十分沒有底氣,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他畢竟是個文人,在窮凶惡極的山匪麵前沒來由地氣勢就弱了。況且那人腳邊還睡著一個死不瞑目、死狀淒慘的人。
冬歌幾乎一瞬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她與恩人這樣有緣。
於是,轉身,兩人皆變了臉色。
冬歌緊張,驚喜。
林深驚訝,茫惑。
林深今日穿了金甲,逼人的光亮讓冬歌莫名就起了羨意,原來這世上,舉刀舉槍的,也有份專屬的耀眼。
“你……”林深動了動唇,方又靜然思考起來。
“我不是……”冬歌也開口了,說完就開始犯糊塗。
我不是什麼?我不是這寨子的人,我不是故意殺人的,我不是壞人,我該說什麼……
急於給人解釋,卻解釋不出個頭緒來。知道自己沒得解釋,偏偏看到他的眼神,張口就想解釋。
冬歌暗暗有些煩悶。
林深驀地問冬歌“你不是什麼?”
冬歌慌亂了,她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