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又不帶護衛,又不讓奴才跟著,可要小心被認出來。”
“不坐矯輦沒人注意的。”伍虞不以為然,“好了。朕今日好不容易得閒,一定要去見一趟陳匠師。”
看著伍虞急急走下殿去,常德突然想起,好久沒見代相了。
這兩日早朝沒見他來,現下伍帝要出宮去,竟也沒有說去相府瞧瞧。
常德越想越深,一瞬回神後又立即搖了搖頭打消心中的想法。
主子和代相的關係非比尋常,這是他、齊侍衛還有青霖殿的宮人們有目共睹的,還是不要瞎猜的好。
常德像往常一樣吩咐了幾個侍衛出宮去暗中跟著伍帝。
看著幾人行動後,他便邁著碎步走上青霖殿中去了。
轉眼,伍虞已經走到了西街。
左手邊是相府,右手邊一裡之外是陳氏木工鋪。
在岔路口停留了一會兒後,伍虞朝右邊走了。
在此同時,冬歌正坐在側院中的美人榻上呆呆出神。
從冬歌寢房出來的芳儀手裡拿著一條絨毯,走到冬歌跟前後,她輕輕將毯子蓋在了冬歌的身上。
“再過片刻我就叫人把木榻抬回去,天涼了,不要在院中久坐。”
聽到芳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冬歌的雙眼這才聚焦,發覺身上蓋了一條毯子,她默默將拿著書的雙手從毯底伸到了上麵來。
“好。”對芳儀柔柔一笑後,冬歌百無聊賴地開始翻書。
細細盯著冬歌看了半晌,芳儀不忍地道“姑娘啊,你不要多想,那晚什麼也沒有發生。”
“嗯?”冬歌反應了一瞬後嗔怪地看了芳儀一眼,“你又亂猜,我沒有多想。”
“真的?是誰從前日起就一直拉著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芳儀忍不住嘟囔。
“我,有嗎?”冬歌這下聽得甚是清楚。
“對啊,最近一點兒都不鬨騰了,這可不像你。”
芳儀話音方落,冬歌便狡黠一笑,迅疾抬起兩指戳向芳儀的腰際,另一手則牢牢抓住了芳儀的手腕以防她逃跑。
下一刻,芳儀不受控製地大笑起來,躲避不及又跑不開的她笑了好些時候,引得側院裡忙活著的女婢都側目去看。
“好了,好了,姑娘,奴婢錯了……”芳儀掙紮著求饒。
冬歌終於放下了手“這不就像我了嗎?”
芳儀乾乾笑了兩聲,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冬歌好不容易看進去了兵技書上的兩行字,卻聽芳儀又開始教訓起她來“姑娘,大度點是好的,可也不能完全不防備。大人這兩日幾乎是寸步不離內院,連吃飯都不找姑娘一起了,奴婢實在是有些擔心。”
“芳儀,彆想了,換作是我,如果我師父的至親來找我,我也會儘心照顧的。”冬歌輕鬆一笑,眼裡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勉強。
“姑娘那天帶那女子回來時,我看她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啊,怎地一醒來就像重傷不起或者重病到命不久矣的人了?”芳儀說完還攤了攤手表示無奈,嘴角也撇得老高。
“興許是那天夜裡染了風寒,這兩日正在調養。”為了堵住芳儀喋喋不休的嘴,冬歌不得已順著她的話胡諏了一個還算經得起推敲的理由。
“就算生了風寒,大人也不至於誇張到不去上朝吧?”
“什麼?”冬歌一時愣了,“你怎麼知道他沒有上朝?”
為了不讓旁人亂說,冬歌這兩日刻意沒去內院,就連昨日要出府到街上去,她也是目不斜視地急急直奔前院的。巧合的是,她一次也沒和林深碰麵。
而且,她還幾次吩咐芳儀千萬不要去添亂子。
不過聽芳儀說這一通,感覺她就像天天住在內院似的。
“是小龐給我說的,我沒事就喜歡找他打聽。”芳儀無辜地咽了咽口水,“他還說,大人這幾日僅有的幾次出府,都是為了給那女子買她想吃的東西……對了,大人還買了許多衣飾,聽說都是一個顏色。”
芳儀的語氣甚是不滿。
正在冬歌沉默之際,側院洞門處傳來了一陣女聲“千姑娘,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