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
她輕喊了一聲,耳房內的穀雨忙應聲,“小姐,恕我下不了床。”
穀雨語氣中透著虛弱,檀知許向裡走去。隻見小丫頭麵上蒼白,平日裡素來嬌俏的小臉也耷拉了下來。
“小姐…”
穀雨還想掙紮,檀知許慌忙將她按住,“腿上的傷還未好全,你先歇著。”
麵對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拚死護著自己的穀雨,檀知許心軟得厲害。
她差人去買來了福香齋的點心,又弄了些清淡的小草。
穀雨望著桌子上的吃食,鼻尖微酸,“小姐。”
敢問誰家的小姐有她家的好?
不僅從來都沒把她當過下人,還悉心照顧。
“哭什麼?可是不想吃這些小菜?”檀知許誤以為是飯菜不合口。
穀雨卻搖著頭,“不是的,我就是太感動了。”
檀知許也跟著笑了,“那就好好吃,夜裡早些歇著,等過了明日,咱們的好日子會越來越多的。”
她語氣溫軟,穀雨卻泛起了疑慮,“為何要等明日?”
檀知許笑而不語,將精致的小菜夾入穀雨的碟中。
穀雨記得小姐跟著顧大人走了。
他們該不會是悶聲乾了什麼大事吧?
夜色如墨,月如彎弓。
顧淮景側著身子斜坐在樹上,他如雕刻般的五官俊逸非凡,幽深的眸中露出憂慮。
他左手端著酒壺,迎著月光,喝了一口辛辣的烈酒。
身前是萬家燈火,他卻獨獨盯著其中的一戶。
藤錫趕來時,看到地上已經擺了至少五六壺酒瓶子,皺著眉頭,“主子,明日你當值,還是少喝些吧。”
自從檀姑娘嫁入侯府,他們主子時不時就會來這兒一趟。
隻可惜,檀姑娘哪裡懂主子的心啊?
藤錫心中為顧淮景鳴不平。
“主子,屬下送你回去吧。檀姑娘與鄒縣令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他又說了一句,隻是心中想起主子扔下手上事務都要去救檀姑娘。
可檀姑娘卻踩著自家主子的心,滿心滿眼都是功名利祿!哪有半分真情?
顧淮景似是沒聽見,又往嘴中灌了一口,“嗬。”
他冷笑了一聲,惆悵道:“藤錫,來陪我喝點。這酒一點也不烈…”
喝得他眼前皆是此前年少時,檀知許在槐樹下句句親昵的稱呼。
年少過往曆曆在目。
“藤錫,你說人怎麼就變得那麼快。”
顧淮景歎道,原本隻想催著他回去的藤錫忍不住上前,“爺,您太苦了,藤錫陪你喝點。”
說罷,自顧拿起了一壺酒。
二人迎風對飲。
黑夜逝去,陽光普照。
一早,侯府就鬨開了花,鄒縣令竟然抬起牌匾親自登門。
府外的村民簇擁著站在一起,這侯府是得了什麼好事?雖說縣令的官不大。
可這有熱鬨看,大家夥兒自然不想錯過。
這動靜不小,自然驚動了宋老夫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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