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到祠堂,就聽到周氏罵罵咧咧的聲音,“她算個什麼東西,如今她隻是沒嫁出去,等日後她嫁人了,那就是潑出去的水,她還敢說我?”
“到時候侯府是我郎君說了算,我看誰還敢不將我放在眼裡。”
周氏到現在還在想著徹底的接管侯府,隻是她如意算盤打錯了。
檀知許無奈搖搖頭,還真是傻子一個。
若宋老夫人當真會將家交給她,早就開始教她做人了吧?
如今不過是利用她跟自己,來替侯府打理家業而已。
思緒回籠,檀知許提裙來到祠堂內,輕輕將食盒放下,“大嫂,說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口乾舌燥了吧?”
周氏方才說得入迷,都沒察覺到有人進來。
檀知許一張口,她嚇得身子哆嗦了下,“你,你怎麼來了?”
“你被罰跪,身為弟妹,我豈能不來?”
檀知許心疼地看著周氏,麵上是溫柔,內心卻在惡狠狠地詛咒,‘周氏,你等著……’
“你這麼好心?”
“大嫂,你怎麼總是對我這麼大的敵意呢?”檀知許裝好人還不夠,甚至雙眸含淚,一副被冤枉後的委屈。
“行了,那就彆在我麵前裝了,母親不喜歡我,定會喜歡你,到時候你擁有的鋪子就會多於我,這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嗎?”
周氏冷冷睨了檀知許一眼。
總歸她是不相信檀知許是好心的,索性檀知許也沒裝,“飯菜是熱的,你吃不吃?”
“吃,當然吃了,我又不傻!”周氏還沒傻到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府上的下人一個個都是唯利是圖之人,知道她得罪了宋玲兒被老夫人禁足,一個個都開始照章辦事,不給她熱飯,全都是剩飯剩菜,而且還都是涼的。
她豈能吃?
檀知許這熱乎飯,來得剛剛好。
周氏狼吞虎咽地吃著,檀知許在邊上語重心長道:
“你我之間的確是存在競爭的關係,但大嫂,你將我當作敵人,確是錯了,你無非就是擔心我搶走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可我隻是想要讓自己活下去呀。”
檀知許一邊說一邊觀察周氏的臉色,見她麵上的不耐煩減弱,便繼續道:“府上下人如今隻是因為你被罰跪祠堂,就開始針對你,那我呢?”
“我郎君過世了,我隻是一個寡婦,我若不賺點銀子傍身,日後還有活路嗎?所以啊大嫂,我並非是針對你,隻是想賺點銀子。”
“當真?”
周氏放下手中吃食,認真地看著檀知許。
檀知許點點頭,“騙你作甚,你在侯府多年,這宋家的事你不比我清楚?我有這個必要與你爭嗎?”
她這些話句句在理,周氏勉為其難地相信了,但也沒全相信。
周氏又跟檀知許說了宋玲兒一些鮮少有人知道的事,才故作鎮定地繼續跪著受罰。
“弟妹呀,聽我一句勸,莫要跟宋玲兒走近,咱們的這位小姑子啊,可不是省油的燈。”周氏若有所思地看了檀知許一眼,便不再多言。
良久,檀知許怔愣在原地,還是丫鬟過來催促,她才回神。
“大嫂,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走吧。”
周氏傲嬌地擺擺手,看都不看檀知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