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越說越喪氣,檀知許卻笑了。
她沉思片刻道:“你去盛記繡坊,問問掌櫃的可否願意低價將那些布料賣給咱們,就說咱們虱子多了不怕癢,準備做成衣用。”
“啊?”穀雨不可置信地看著檀知許。
對上穀雨疑惑的眸子,檀知許微微點頭,“去吧,若是不賣,彆強求,也彆多說。”
“真的要這麼做嗎?”
穀雨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裂了,明知不好賣,甚至先前他們都低價賣了出去,怎麼現在又買入呢?
檀知許知道穀雨現在明白不過來,她沒打算解釋,畢竟周氏派來偷聽的人,就在窗外,她可不想讓自己的計劃被那位貴人知道了。
“去吧。”
“好吧。”見自家小姐不打算解釋,穀雨也不再問了。
穀雨帶著命令,直奔盛記繡坊。
不多時,在檀知許院子偷聽的丫鬟悄摸回到了大房院子。
“什麼?”
周氏聽了丫鬟的話,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口茶險些噴出來。
還是連翹反應快,“二夫人當真去盛記繡坊買布料了?”
“是,奴婢沒聽錯,就是買咱們賣不出去的布料。”
“這檀知許是瘋了嗎?”
周氏愈發搞不明白,她到底想作甚了。
不過無妨,反正現在布料在檀知許手中,她還就不相信了,自己賣不出去,她能賣得出去?
想到檀知許搞砸,會被老夫人罵個狗血淋頭,周氏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
“好在這一次的虧空,老夫人沒讓咱們大房負責,否則往後這幾個月可就不能……”
“夫人。”
周氏還沒等說完,連翹打斷了她的話,為難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周氏一眼看出連翹有問題,臉上的笑蕩然無存,瞬間擰眉追問,“到底怎麼?”
“老夫人將咱們院子的月銀減半了,說是這一次布料咱們總得負點責任,要,要持續五個月。”
“什麼?”周氏瞬間癱坐在椅子上。
她萬萬沒想到這老婆子如此狠心,月銀減半,那他們的生活該怎麼辦?
“夫人,怎麼回事?這才剛月中,怎麼賬房說沒錢了?”宋雲熙這個天殺的,不乾活總想著花錢。
好幾日不見,一回來就要錢。
周氏剛剛被老夫人刺激到,又看到他吊兒郎當什麼都不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有臉問,你的好母親,將咱們的月銀減半了,宋大爺,日後您還是少出去吃酒的好。”
“減半,為何?”
宋雲熙臉色一垮,剛問完又想起什麼來,指著周氏,憤憤不平道:“是不是布料的事?我就說,讓你彆亂動彆亂動,你非不聽,現在好了,連累了本大爺。”
“你還怪我,若非是想讓咱們的日子好過一些,我至於如此嗎?”
“現在呢?”宋雲熙完全看不到周氏的辛苦,一味的指責,“因為你,更不好過了。”
宋雲熙咬牙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院子,完全沒想著要分擔。
周氏因宋雲熙的責罵,在院子哭了小半日
這件事很快在侯府傳開了,穀雨得知這個消息時,剛從盛記繡坊回來。
這一連兩個好消息,穀雨迫不及待想找到檀知許。
“小姐,小姐……”
隔得老遠,穀雨就開始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