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鋪子裡,檀知許目送著顧淮景走遠。
她抿唇時,內心百轉千回。
穀雨笑著站在檀知許邊上,隻是聽到自家小姐如此喊話過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忽然警惕看看四周。
好在周圍沒什麼人,也沒人注意到他們。
穀雨這才鬆口氣,“小姐,您如此明目張膽地給顧公子成衣,若被有心之人瞧見了,又得……”
不知被那些嘴上沒個把門的人說成是什麼樣子。
“無妨,就是要讓有心之人知道這成衣是咱們給顧淮景的。”檀知許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甚至還對穀雨笑了。
這一笑,著實讓穀雨摸不著頭腦。
她愣愣看著檀知許,好一會才道:“小姐,您不是打算讓顧公子做招牌吧?”
“不可?”
“可,太可了,”穀雨明白了檀知許的意思,麵上儘是笑。
要說京城誰人能將他們繡坊的成衣穿出小姐想要的效果來,那自是顧公子莫屬了。
“隻是,顧公子會穿嗎?”
“會的。”
她了解顧淮景,念舊得很,那成衣她是刻意按照他的喜好做的,又是自己給他的,他不會不穿的。
“可是小姐,這樣是不是不太地道?”
要是被顧大人知道了實情,隻怕不好交代。
穀雨有些心憂,檀知許笑的苦澀,“是啊,不太地道,就讓顧淮景越來越厭惡我吧。”
檀知許何曾不知道被顧淮景明白過來後,隻會對自己徹底失望。
心中再多酸澀,這也是她想要的。
顧淮景,就這一次吧,讓我自私地再送你最後一件成衣,日後莫要管我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檀知許看著顧淮景遠去的位置,默默出神。
顧淮景回到顧家,看著桌上黑袍,腦海中不住地閃過檀知許那張如畫的臉。
隻是那張笑起來甚是迷人的臉,再也不屬於他了。
想到她近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顧淮景心中一涼。
“放起來吧。”
“是。”
藤錫二話沒說,直接將黑袍收起來。
誰料第二日要出府,官家卻找不到合適的衣裳,他為難地看著顧淮景,“大人,您許久未添置衣裳了,咱們這些衣裳不太適合今日赴宴。”
要去同僚府上赴宴,不能太莊嚴,也不能太花哨。
管家無措地看著顧淮景,卻聽到了一陣咳嗽聲。
是藤錫。
管家跟顧淮景都看過去,他繼續清清嗓子,以此來緩解尷尬,“主子,檀姑娘給的衣裳可以,上麵的紋路挺出彩的,雖是黑色,但也不沉悶。”
“嗯,就那件吧。”
顧淮景幾乎沒想就應了。
藤錫倏然從背後拿出袍子,管家跟顧淮景看向他。
被他們看著,藤錫憨憨一笑。
他心中暗道:就知道主子放不下檀姑娘,就知道這衣裳,不會放在一側落灰。
也幸虧是檀知姑娘這件衣裳,這不,派上大用處了!
收斂情緒後,管家已經給主子換好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