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顧淮景,檀知許下意識跟他拉開距離。
顧淮景眸色一沉,卻並未發火,隻是負手看著海麵,“侯府的船隻沉沒了?”
“是。”
檀知許知道這件事瞞不住的,索性也沒有作假,想到草藥就這麼毀了,她心疼的都要站不住了。
“是什麼?”
“是。”
檀知許剛想說是草藥,但突然船上的夥計跑來了,一路跌跌撞撞,“夫人,夫人……”
看到夥計,檀知許麵色一沉,連忙往前幾步,“怎麼了?”
“夫人,這一次沉的船是咱們的大船。”
“然後呢?”
夥計欲言又止,檀知許猜測是有事發生了,她拽著夥計到一側,“到底怎麼了?”
避開了所有人,夥計也不支支吾吾了,“夫人,船上還有彆的貨物不止咱們的草藥。”
“是混裝的?”檀知許手握成拳頭,自家草藥沉了再進就是,若沒的是旁人的,那侯府可就說不清了。
“是一位老主顧讓咱們幫著運送的貨物,具體是什麼,咱們也不清楚,但說的是不能沾水,不能拆封,而且給了咱們不少銀子。”
“我不是說過嗎?不能幫人運送貨物,你們怎麼不聽。”
檀知許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夥計。
夥計如今也知道錯了,可為時已晚,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是誰讓你們幫這運送的貨物。”
“二夫人恕罪啊,其實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幫著運送貨物了,每一次都沒有出差子,這不想著這次應該也沒事。”
“讓主事的船長來見我。”
“是。”
侯府家大業大,在碼頭的船隻有不少,可謂是京城擁有船隻最多的一家,檀知許為了好管理在諸多主事中推選了一人做船長,一般隻要沒什麼事,船上就可以做主,無需經過她。
她倒是不知道這船長竟然大膽到這個地步了。
不多時,一男子匆匆來到檀知許跟前,他正欲說什麼,檀知許一抬手,男子瞬間住嘴。
“顧大人,侯府有家宅事要處理,就先不招呼您了。”
“好。”
原本顧淮景也是聽聞侯府的船隻沉沒才想著過來看看,不過瞧著檀知許該是可以處理,那自己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了。
目送顧淮景走人,檀知許怒視著船長,“誰給你的膽子,允許你私運貨物?”
“老奴知錯,老奴知錯啊。”
“這批貨物是誰的?”
“就是老主顧的……”船長的回複跟夥計說的一般無二,看來這位老主顧是打定主意要隱瞞此事的。
如今船沉了,對方很快就能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麼,檀知許也不清楚了,且隻能等著。
隻是等了不到一日,就有府衙的人上門了。
府衙的官老爺親自上門,老夫人出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