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聞言,默然了。
從她們離京那日,白子墨便離京了?
她竟然一點都沒聽說過。
都是因為竹顏,這一路都是按竹顏安排的路線走,來到這麼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鬼地方,她都懷疑這裡是不是與世隔絕了一般。
竹顏說這裡是北境濱州,但誰知道這是濱州什麼地方呢?
以她看來,這裡不過隻是濱州開外的一個小鎮罷了。
還是個天寒地凍的風雪小鎮。
這一路,也是竹顏有意隔絕了外界的聯係,不讓她聽見關於白子墨的消息吧?!
除了竹顏自己,她和藥琅對外麵的消息,是半點都不知情。
想著,裴卿卿便有些著急上頭,抿唇瞅著竹顏道,“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我為什麼不能現在才說。”竹顏說的不以為然。
白子墨的事兒,?他壓根兒就沒興趣知道好嗎?
而且,他為什麼要早說。
早說了,好讓她這一路都為白子墨牽腸掛肚嗎?
“你……”裴卿卿感覺自己被噎到了。
她反駁不了竹顏。
是啊,竹顏為什麼不能現在才說?
他就算一路都不說,那也是他的權利。
她沒資格,沒理由指責竹顏什麼的。
畢竟竹顏和她立場不同。
她擔心白子墨,念著白子墨,白子墨是她最親近的夫君,可對竹顏來說,白子墨不過就個外人罷了。
想到這茬,裴卿卿便就冷靜了下來,一如既往的清冷沉靜,仿佛方才跟竹顏打鬨玩笑的人不是她一樣。
可這樣也就代表,她同竹顏的距離,並不如嬉笑打鬨時親近。
裴卿卿完全冷了臉,眉眼間隻剩下清冷,她幽幽沉思著,竹顏話裡的信息。
白子墨奉旨離京,回想起離京前,京師裡發生的大事,裴卿卿多少能猜到一二。
會讓乾帝重視,又下旨叫白子墨離京去辦的,恐怕就隻有兩件事。
其一,是因為那日遇到的傳令兵,傳回的那份南陽的軍情急報。
其二,便是因為朔城水患。
裴卿卿想著,白子墨要麼就是去了南陽,要麼就是去了朔城。
隻有這兩件事,算是頂天的大事兒。
至少在她離京前是大事。
至於後麵還有沒有發生彆的事,那她就不知道了。
瞧著裴卿卿自己冥想的模樣,竹顏臉上誠然就寫著‘不開心’三個字。
他知道,她定然是在想白子墨。
“用不著瞎猜,白子墨去了朔城賑災。”竹顏涼悠悠的開口道。
真不知道白子墨有什麼好的,值得她這般放在心尖兒上!
竹顏自問,他是哪哪都不比白子墨差!
怎麼裴卿卿眼裡就看不見他似的呢?
聽聞竹顏說白子墨去了朔城賑災,也算是應證了裴卿卿的猜想之一。
她就猜到,不是南陽,便是朔城。
雖然還是沒理竹顏,但是裴卿卿的臉色,倒是緩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