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無奈,看了眼地上被摔碎的簪子,隻得跟在慕溪鳳身後回宮去。
一雙腳步,走到了慕溪鳳剛剛站過的地方。
一隻手,撿起了被她摔碎的簪子……
嚴寒的天氣,就像裴少楓心中一樣寒涼。
入夜的氣溫更是寒冷。
冷的像是要凍死一切害蟲似的。
寒風呼嘯之中,一道看不清的人影悄無聲息的潛入長公主府。
天寒地凍,就連府上的侍衛,都窩在屋子裡取暖去了。
潛入長公主府,如入無人之境一樣。
夜深人靜,正值捂著被窩美夢之時。
當那人潛入青禾郡主的閨房時,即使動作再怎麼輕,也不免還是帶進去了一縷寒風。
青禾本就身子不好,一貫都是淺眠的,有點動靜就能驚醒了她。
她頓時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人?”
有人進了她的房間!
那人影遲鈍了一下,似是沒想到自己動作這麼輕,居然還會被她發覺?
下一秒,等青禾掀開床幔的時候,房間裡除了一盞微弱的燭火,哪裡還有人影?
青禾不自覺的微微蹙眉,難道是她看錯了?
“郡主……”青禾的聲音,倒是引來了外麵打盹的丫鬟,丫鬟進來關問道,“郡主您怎麼了?可是身子哪裡不舒服?”
青禾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就是夢魘了一下,你出去睡吧。”
這三更半夜的,本來就困的不行。
“郡主身子不好,也要好好休養,萬一再受涼了可就不好了。”然後在丫鬟的服侍下,青禾又躺回了穿上。
再然後,丫鬟就自己出去外間睡了。
青禾狐疑了一下,剛剛是她眼花了嗎?
想了想,青禾便就也沒再多想了,翻了個身,就準備入睡了。
隻是……卻在不經意間,瞟見了一個東西。
她從被窩裡爬起來,赤腳下床,走到桌子邊上。
桌麵上,放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瓶子。
青禾緩緩拿起來一看,是一瓶藥。
“這是……”回想起剛才瞟見的那個人影,她不是眼花?也沒有看錯?
剛剛的確是有個人來過。
這瓶藥,她很確定不是她房間裡的東西。
是剛剛那個人……留下的?
他的身形……
青禾拿著拿那瓶藥,捏在掌心,然後轉身回了床榻上,躺進了被窩裡。
連帶著那瓶藥也一起。
將那瓶子捂在掌心,閉上了眼睛,嘴角輕輕上揚,帶著笑而入睡。
驛館。
北宮琉一回房,推開門就瞧見裡麵坐著個人影。
頓時嚇了他一跳。
“父王,您不睡覺,黑漆漆的坐在我房裡做什麼?”還不掌燈,是想嚇死個人嗎!
然後北宮琉自己拿出了火折子,點燃了房間裡的燭火。
頓時照亮了房間。
這要不是對父王的氣息熟悉,一進門他怕是就要動手了!
黑漆漆的一聲不吭的在他房間裡,差點把父王當賊了!
“我兒子都能三更半夜的潛入彆人姑娘的閨房了,我不過是在自己兒子屋子裡等著都不行了?”北宮焱語出驚人的說。
聽得這話,頓時就叫北宮琉上頭了。
他動作僵硬了一下,嘴角一僵,“父王……你在說什麼?”
瞧瞧,眼神閃躲,分明就是心虛,還問父王在說什麼?!
“父王在說什麼,難道你心裡沒數嗎?”北宮焱好以暇整的問。
“……”北宮琉一噎。
什麼叫潛入彆人姑娘家的閨房……父王這話說的……
咳咳,雖然他是潛入了,但他絕沒有半點不軌之舉啊!
他隻是……隻是白日裡見青禾那般跪求長公主的原諒,又體虛孱弱,也是挺可憐的,所以,所以他才給青禾送點藥去!
父王也不希望去個奄奄一息,隨時都會病死的人和親吧?
他這……他這可是為了鎮南王府,為了兩國和睦著想的!
嗯,北宮琉心裡就在瞎編著說。
還沒有半點不軌之舉呢!
這也就是他自己對自己這麼說,好像不曉得,三更半夜潛入人家姑娘的閨房,單憑這一點,就已經是大大的不軌之舉了!
“怎麼?對那青禾郡主萌生憐憫了?”再問這句話時,北宮焱臉色明顯就要正經很多。
能萌生出憐憫之情,怎麼也是件好事兒。
“父王誤會了!我隻是可憐她罷了!”北宮琉想都不想的解釋說。
他才沒有憐惜青禾郡主。
他隻是可憐青禾郡主罷了!
就像,就像是……可憐路邊一個乞討的乞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