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劫斬!
整整三天過去了,栗原竟然都未回來。
榆兒與小彌不免幻化身形在淨月城城裡城外四處找尋,但是到處都不見栗原蹤跡。
不過城外七裡處似乎出了一件大事,多有人前往那處奔去。
榆兒與小彌便也隨著人群來至一處。
隻見一座小木屋已被燒儘,殘留下一堆焦黑的、橫七豎八的斷木、碎屑。
不遠處的樹木亦有多棵折斷倒地。
因並無人傷亡,是以並不見官府之人。
“榆兒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小彌道。
“似乎是火藥所致。”榆兒道。
“是嗎?怎麼會是火藥?”小彌道。
“你沒聞到嗎?空氣裡還留著味道呢。”榆兒道。
小彌抽了抽鼻子,雖然細微,倒確是還殘留著火藥的味道。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這跟栗原有關係嗎?”小彌又道。
榆兒遠近四處看了一回,忽然伸腳猛地踹向一根粗大的樹乾。
隨著樹枝搖晃、木葉飄落,一根黑色的羽毛飄然落下。
榆兒伸手將這根羽毛接在手中。
“這是什麼鳥的羽毛?”小彌問。
榆兒將羽毛遞到小彌眼前“你看像栗原的嗎?”
小彌看了一會兒道“像是有一點像,不過這羽毛都差不多的吧?”
在城郊二十裡外的一座彆院內,幽絕已經三天未曾醒來。
從馳天莊快馬加鞭、晝夜不休地剛剛趕到的鄭得立於他的床榻邊,麵色沉重。
“怎麼樣?”玉溯問。
鄭得半晌無語,好容易才開了口“這毒甚是厲害,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得。”
玉溯聞言大驚“連你都解不得?”
“這毒損傷人的五臟六腑。”鄭得道,“不,不僅僅是損傷,是把五臟六腑、經絡血脈的所有精元之氣都化蝕殆儘,就像把生機繁茂的大樹化作枯朽之木一般。”
“什麼?”玉溯看著床榻上氣息若有若無的幽絕,心急如焚,“枉你幾十年研醫修藥,竟然束手無策嗎?”
鄭得的雙手和聲音都發著顫“要不是有朱厭之力替他逼出大部分毒素,他應該早就死了。但已經沁入肺腑深處的毒素,朱厭也無能為力。這毒的配方極是複雜微妙,這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找出解毒之法。”
玉溯一把把鄭得拉過來,逼近他的臉咬牙切齒地問“這毒叫什麼名你該不是也不知道吧?”
鄭得滿臉絕望,搖頭道“未曾見過,確是不知。”
玉溯又急又惱,一把將他摜開“如果幽絕就這麼死了,我們還有什麼顏麵去見尊主?”
鄭得無言回得。
房間中靜寂得可怕。
幽絕要是死了,還有誰能為尊主奪取神龜之心?
還有誰能救得了尊主?
苑中海棠已謝去,滿樹綠蔭鋪滿一窗。
寧葭正在屋中撫琴,旭陽宮繁花來請,道“二公主新得了一位廚娘,最善製作江南點心,特請三公主前去一起品嘗。”
“其他幾位公主去嗎?”寧葭道。
“玉錦已去請四公主了,其他幾位公主年幼些,今日未請。”繁花道。
“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寧葭道。
繁花行禮自回旭陽宮稟報。
“這個二公主,不知又耍什麼花樣。”芳容哼道。
“不過是吃個點心,哪裡有什麼花樣,你彆瞎說了。”寧葭道。
“她哪有那麼好心,三公主,你可要當心些。”芳容道。
寧葭望著她,笑著搖了搖頭。
與蕭家的賜婚已撤去,寧葭心中輕鬆,臉上亦常現笑顏。
遲凜每每趁校場進宮之際,與太子同來蒹葭宮。
雖不能單獨私會,但寧葭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寧葭來至旭陽宮時,寧珀已來了。
寧陽正與寧珀相對而坐,談笑家常。
見了她進來,笑盈盈地道“三妹,你來了?”
“二姐。”寧葭與她行了一禮,寧陽便也還了一禮。
“三姐。”寧珀亦與寧葭行禮。
“四妹。”寧葭與她還禮。
“隻我們姐妹三人,不必拘束了。”寧陽道。
芳容看寧陽笑貌,拉了拉芳綺衣角,小聲道“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多留心,少說話。”芳綺小聲道。
寧陽與寧葭、寧珀吃了點心,又道“我後苑小池塘中養了幾尾難得的黑鯉魚,二位妹妹可與我同去看來。”
“黑鯉魚?這、確是難得。”寧珀道。
三人便至後苑池塘邊。
果然有幾尾黑鯉魚,在一池碧水紅鯉中鶴立雞群。
“三妹,你這裙上,沾了點點心沫子呢。”寧陽道。
“是嗎?”寧葭低頭看時,果然有些綠色點心碎末。
芳綺忙上前替寧葭擦拭。
“二公主,您的茶。”繁花向寧陽遞上一杯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