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安將椅子搬遠一點,坐下。
邢簡寧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這裡不是我的地盤,拜你的丈夫所賜,我最後的藏身之處,也被毀掉了,所以,我隻能跟阿木爾家族合作,這裡是阿木爾家族的地方,阿木爾家族的人想要把你關在這裡,我也沒有辦法。”
許念安道“狡兔三窟,邢老板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邢簡寧笑道“穆太太果然很聰明,不過這裡真的是阿木爾家族的地盤,這一點我沒有必要騙你。”
許念安問“阿木爾家族的人,為什麼要抓我?對他們來說,我隻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罷了。”
邢簡寧搖搖頭“穆太太,你真的是太謙虛了,無論是誰,隻要頭上頂著穆延霆太太的名號,就注定了不平凡,再說了,退一萬步講,即使你普通,你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普通啊,他可是穆家的嫡長曾孫啊,穆家雖然遠在華國,但是對於東南亞人來說,它一點都不陌生,甚至,穆家與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對於穆家在東南亞的勢力,許念安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那些,許念安一直以為是彆人的道聽途說,然後又傳進了她的耳朵。
反而是穆延霆,他從來沒有跟她說過穆家有多麼多麼的厲害,他從來不會讓她去接觸這些灰暗的地帶,即使是把她帶來暹國,也是為了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許念安靜靜盯著眼前的男人,等待他的下文。
果然,邢簡寧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你可以不知道,就在幾天之前,翁基拉親王親自出麵宣布了,宋泊山死亡的消息,宋泊山一死,泊山家族皇室的血脈,就隻剩下翁基拉親王了,但是翁基拉在這件事情上,處理的不夠漂亮。當然了,他一開始是有著完美的計劃的,可是他的計劃被穆延霆打亂,他隻好臨時改變主意,宣布了宋泊山的死亡消息,已經他生前所犯的罪行。”
沒人比許念安更清楚宋泊山是怎麼死的,她忍不住反駁“這是不知廉恥的汙蔑。”
邢簡寧笑道“那有如何?哪一個玩政治的不肮臟?他們隻要能把自己摘清楚就可以了。很可惜,翁基拉這次就沒有把自己摘清楚。他大概是親王做的時間太久了,忘記了,在暹國百姓心中,對前國王,懷揣著多大的期盼,而現在,翁基拉親自把這個期盼捏碎了,所以,阿木爾家族出場的時機就到了。”
許念安說“這些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邢簡寧笑道“怎麼會沒有關係呢?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穆延霆,沒有穆延霆,這場戲,還怎麼唱?”
許念安一怔“什麼意思?”
邢簡寧朝她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他說“穆太太,幾個小時後,你就會見到你的丈夫,穆延霆,穆先生。”
許念安瞳孔猛縮。
這些天,她一直被關押,根本不知道外麵瞬息萬變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隱隱感覺,她已經成了彆人威脅穆延霆的一件利器。
許念安忍不住摸了摸小腹,這個孩子來的太過於倉促,但是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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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爾家族在發表與泊山家族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申明後的第二天早上,就帶人突襲了翁基拉的領地,這裡麵當然不乏邢簡寧的功勞。
因為如果不是邢簡寧,即使是阿木爾家族,也不會想到綁架宋泊山的人,居然是同樣應有泊山家族血脈的翁基拉親王。
但也正因如此,阿木爾家族可以正大光明的點燃戰火,卻不會燒到自己。
四天之後,阿木爾家族給暹國現存的幾股較大的勢力下了請柬。
晚宴上,他們會正式宣布,代替泊山家族,接管暹國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