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穆延霆突然回身,冷冷的盯著白啟辰,“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白啟辰看了眼穆延霆的手。
鮮紅的血珠,順著穆延霆的指尖,一滴一滴的落到了木質地板上。
白啟辰低頭,雖然心有不甘,但終究不敢再繼續違背穆延霆的命令,主子自製能力一向驚人,怎麼一遇到許小姐的事情,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白啟辰轉身拿過阿舍手中的醫藥箱,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底下,這才跟阿舍阿碧一起,離開了房間。
因為衣服上沾滿了鮮血,穆延霆用另外一隻手脫下身上的白襯衫,隨便在受傷的手上擦了擦。
將沾滿鮮血的白襯衫扔到了地板上。
男人赤裸著上身,頎長精健,他從口袋裡掏出那枚小型追蹤器做成的戒指,低頭輕柔的吻在上麵。
在夜色中,穆延霆輕聲的呢喃“安安——”
天幕雷鳴聲轟隆響起,一道閃電,倏地劈進昏暗的房間內,照在男人那張布滿淚痕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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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白啟辰就在外麵拍門“先生?!”
門被穆延霆拉開,他光裸著上身,臉色疲倦,雙眸中布滿血絲,顯然一夜未睡。
聲音黯啞“什麼事?”
白啟辰忙道“先生,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大雨已經衝斷了附近了一座浮橋,周圍隨時有山體滑坡的危險,我已經讓人準備好車了,小竹樓所有的人,都會撤離。”
“嗯。”穆延霆淡淡應了一聲,赤著腳走回房間,從櫥櫃裡扯出一件襯衣隨意披在身上。
隻是係扣子的時候,因為左手受傷,一隻手係的有些困難。
白啟辰剛好看到阿碧走回來拿東西,於是轉身幾步去招呼阿碧道“阿碧,你來一下。”
阿碧走過來,“白特助?”
白啟辰看了眼正在係扣子的穆延霆,小聲的吩咐“去幫先生把扣子係好。”
聽到這句話,阿碧臉色微紅,忙低著頭走上來,但是她也知道穆延霆的脾氣,在許念安來這裡之前,他根本沒讓任何女人碰過,哪怕是他的衣服,所以阿碧在幫忙之前,先小聲的問了一句“先生,我來幫您吧?”
穆延霆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道“不用,你去忙自己的。”
阿碧卻不肯離開,再次開口“先生,您的手受傷了,還是我來幫您吧。”
穆延霆這次垂眸看了她一眼,眸光微涼。
阿碧被他的眼神震住,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咬著嘴唇,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滾!”穆延霆突然開口。
阿碧一怔抬頭癡癡地望著穆延霆,眼中滿是不甘,憑什麼,憑什麼先生可以對許念安那麼溫柔,自己卻連替她係扣子的權利都沒有,“··············先,先生?”
“同一個字,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眼淚猛地從眼眶中滾了出來,阿碧卻不敢在穆延霆的麵前哭,她怕這樣會讓穆延霆更加厭惡她。
她從十三歲開始,就愛上了這個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但是她卻知道,他不喜歡女人的靠近,所以每一次他來暹國,哪怕站在一旁看他一眼,她都覺得滿足,最起碼彆的女人,連這樣近距離與他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當他帶著許念安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他並不是不喜歡女人的靠近,他也可以把女人寵到骨子裡。
所以既然彆的女人可以,為什麼她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