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槐掀開被子,準備從床上下來。
嚴蓮小聲道:“你要做什麼?”
花槐用手指門外,“我去看看。”
嚴蓮有些緊張,“你膽子太大了,現在是半夜。”
“以我經曆這麼多副本的角度分析,半夜最好不要輕易出門,容易撞見不乾淨的東西。”
花槐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不一定是壞東西。”
腳步放輕,悄悄打開房門,門外的角落裡,靜靜坐著一隻身上染血的玩偶熊。
見到她,玩偶熊被嚇一跳。
是物理意義上的跳起來,邁著兩條腿要跑。
許是過於緊張的緣故,行動同手同腳,看起來可愛極了。
花槐向它伸出手,“要進來玩嗎?”
這句話,給嚴蓮乾沉默了。
是不是,應該詢問一下她的意見?
不過仔細想來,就算真的詢問,她大概率也會同意。
這幾日來,花槐在怪誕玩偶屋發生的事情,悉數跟她講了。
玩偶熊並非那種充滿惡意的詭異。
腳步遲緩了,它扭過頭,那雙漆黑的眼睛裡,仿佛在閃爍猶豫之色。
花槐笑著道:“來吧,沒事。”
她的笑容,散發出極強的感染力,玩偶熊禁不住向她走去。
直到一屁股坐在她臂彎裡,方才驚覺自己與花槐已經挨得這般近。
它的身上臟兮兮的,反觀花槐乾淨整潔,對比強烈。
自卑感籠罩玩偶熊,它扒拉著往外爬,示意自己身上很臟。
嚴蓮驚奇,往常隻聽花槐說,倒從未見過。
沒想到竟這樣可愛,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你先帶它去洗澡唄。”
玩偶熊點頭如蒜,讚成這個意見。
花槐一直以為,詭異都是習慣維持恐怖的麵貌,所以從未想過要清洗玩偶熊。
現下得到玩偶熊的支持,她才明白,原來所認為的太過片麵。
洗手池中蓄滿水,玩偶熊跳入其中。
給玩偶熊洗澡,感覺非常奇妙,有點像小孩子玩的過家家。
花槐認真清洗,不曾想玩偶熊無法清洗乾淨。
洗手池的水換了一波又一波,皆是鮮豔通紅,泛著濃重的血腥味。
玩偶熊身上好似有傷口一般,鮮血源源不斷往外流。
沒洗之前,是傷口結痂,洗之後,是痂掉了。
意識到這一點,花槐的指尖略微泛白,眨了眨眼睛,故作輕鬆道:“還是不洗了吧。”
遲疑,“你…有感到疼痛嗎?”
血淋淋的水,自她手心、手背滴落到洗手池中。
玩偶熊胸口鼓脹兩下,猛烈搖頭,兀自跳到池中,想要清洗掉身上的血跡。
根本洗不掉,怎麼洗也沒有用。
花槐想要上手阻止,玩偶熊卻蹦出了洗手池,飛快往外跑去。
血腳印落在地麵上,一步又一步。
花槐緊隨,奈何它的速度太快,幾瞬之間不見蹤影。
也是,玩偶熊是詭異,她怎麼能追得上。
時間來到次日,逄誌明從暈厥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