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西下車前,用手機轉了一筆令南鳶滿意的款到她賬戶。
南鳶已經很久沒有瞧見自己的銀行賬戶裡有那麼多個零了。
她數完零,心情也愉快很多。
方才同周宴西鬨出的負麵情緒也在‘終於可以把貸款讀書的錢還掉一半’的心情下煙消雲散。
她在抬頭的時候,眉眼都平和了很多。
甚至主動朝著周宴西笑:“好了,我們可以下車了。”
周宴西第一次感受到‘你我本無緣,姻緣全靠我砸錢’的道理。
既如此,方才何必同她扯那麼多大道理?
他自嘲地哼了一聲,解鎖下車。
南鳶透過前擋風玻璃看過去,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車門被拉開。
半山有風,夾帶了絲絲涼雨。
周宴西還算紳士,抬手擋在了車頂,抽傘,撐開,伸手等她,“挽著我。”
畢竟發生了金錢關係,又馬上要深度捆綁,南鳶很知趣,配合地抬手,挽上了他的手臂。
兩人並肩而行。
行至大門口,台階上堵了男男女女五六個人,大聲地推搡著擋在門口的黑衣保鏢。
台階上的人見到他們相擁而來,神色各異。
尤其是站在下端的周家大公子,周其頌。
那個曾經口頭上與南鳶有過婚約的男人,更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南鳶撇開頭,不去觸及他的視線。
她拎得清,從前是父輩之間的玩笑話,才會將自己與他的名字拉郎配在一起。
但現在南家已經落魄,她又是答應了同周宴西為了各自目的結婚,不該有的接觸,她不會越界。
“阿宴,你爺爺出院回老宅的事,我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站在首端的是周宴西的二叔,周傳雄。
他在周氏的地位僅低於周宴西這個代理總裁。
他在老宅端起了叔父的身份,居高臨下地望著周宴西,冷聲嗬斥:“都是周家人,我們回老宅看望老爺子,你找了那麼多人堵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周宴西薄唇勾笑,沒說一句話。
他慢條斯理地攬著南鳶往上走,站定後將傘交給了一旁的黑衣保鏢。
簡單的幾個動作,卻讓其他周家人感覺到了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
周宴西舉目望著那群人,嗓音清冷,“爺爺被綁架那天隻有大哥陪在身旁,結果老爺子被帶走,他沒事?二叔,你說,為了以防再有意外,是不是該讓保鏢將老宅看緊一些?”
周宴西並未多做停留,朝兩側瞥了眼。
黑衣服的保鏢替他擋開了周家其他人,留出了一條縫隙。
他的手輕推南胭後背,示意她先走。
周傳雄認出南鳶,擰著胡子攔人,“等一下!南鳶?你怎麼在這?”
南家沒倒台的時候,繼父和周傳雄關係不錯,稱兄道弟。
兩人年輕的時候還一起在港島趁著交接東風,倒騰過房地產,大賺一筆。
自然是認得南鳶。
隻是南家倒台後,再無往來。
她轉頭客氣疏離地點頭,“周伯父。”
周傳雄滿腹狐疑,“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和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