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為難南家的債主,不知道周宴西是如何打發的,總之南鳶也再也見到過。
除了每日返回的是乾淨明亮的寶峰,不用在為第二天的生活費犯愁,她的生活好像沒有什麼改變。
她照常返回律師樓上班,埋首在各種案件卷宗裡頭。
而周宴西有的時候會回寶峰,有的時候卻夜不歸宿。
無所謂。
南鳶謹記自己和他隻是有契約的合租室友關係,從來不會多嘴過問他的行程。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但這也隻是南鳶的片麵想法罷了。
其實,她的生活軌跡,還是在周宴西闖進來以後,發生了些許改變。
比如,有一次她開門,撞到剛洗完澡隻裹著浴巾赤裸上身的同樣下樓來喝水的周宴西。
水珠從濕發滴落,順著他壁壘分明的肌肉往下滑,最後沒入腰上浴巾,消失不見。
性感渾然天成。
南鳶強作鎮定移開視線。
轉身回房後,那晚令人臉紅心跳的記憶又會在她關上門的時候卷土重來。
比如,又有一次,南鳶坐在沙發上看法律書籍看到困倦睡著,朦朧中好像有個身影正在盯著她。
她看不清楚,隻感覺到那個身影伸出了手,在輕撫她的臉頰。
掌心溫熱,讓南鳶止不住呢喃道:“……媽媽?”
手掌一頓,微微移開。
似夢非醒,南鳶在迷糊中仿佛回到了母親出事那一天。
恐懼霎時間堆填心間,南鳶伸手去拉住手,“媽媽,你快開門,你不要走!”
她用力握住的那雙手,手指骨節修長,附帶薄繭。
是男人的手,不是媽媽的。
南鳶猛地睜眼。
穿著黑色襯衫的周宴西逆光而站,光暈給他的頭頂鍍上了一層黃金。
周宴西眼神深邃地凝視著她。
像極了高高在上憐憫苦難人的神明。
南鳶準備鬆開手,“……對不起,我做夢了。”
從噩夢中抽離的人很脆弱,任何痛苦都會被迫放大。
更何況是獨自苦苦支撐了幾年的南鳶。
她在微微顫抖。
周宴西抿了一下唇,在她的手即將抽離開的瞬間,溫柔,且不容拒絕地重新握住。
他的掌心乾燥且溫暖,熱度順著南鳶手背的肌膚傳遞過來。
包裹著她。
南鳶本能的貪戀這片刻的溫存與保護。
但她隻允許自己迷失一刻,再抬頭的時候,南鳶眼神恢複了清明。
周宴西不是她的避風港,她們隻是三年為期的合約。
南鳶重新抽出了手,客套疏離地互道晚安。
經曆了那樣的兩次意外,南鳶對與他合租在一起更加謹慎。
沒事幾乎不出房門,隻躲在床上看書。
有一天,周宴西晚歸,敲她房門。
說多買了一些東西。
南鳶自覺去收拾,發現都是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
柴米油鹽醬醋茶,鮑參翅肚靚花菇。
他甚至還買了烘培的所有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