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紀長安正心情好,站在廊下的一片陰影之中,看陽光下的一株花。
自從換了一批下人後,這紀府之中的花草樹木都茂盛鮮亮了不少。
誰不愛朝氣蓬勃的花花草草?
看漂亮的東西久了,仿佛都能感受到自己也充滿了生命力。
杜鵑被帶了進來,不用彆人提醒,她主動的跪在了紀長安的台階下。
“喲,真是稀奇,你也會主動跪我。”
紀長安轉過身,肌膚透白細膩,玉貌花容,冰清玉潔。
在陰影中都不掩一身的高貴。
杜鵑呈上了元啟宇寫給紀長安的信,眉眼順從道:
“以往是奴婢不懂事,奴婢不知天高地厚,因與大小姐從小一同玩樂長大,所以將大小姐當成了姐妹。”
“言語之中,是杜鵑忘了自個兒的身份。”
雖然這樣說,但是杜鵑的語氣之中,卻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委屈。
能不委屈嗎?以前的紀長安對她多好啊。
真真的把她當成了姐妹一般。
可以這麼說,隻要紀長安有的,杜鵑又想要的。
就沒有杜鵑從紀長安手裡拿不來的。
可是現在,紀長安不僅把杜鵑的夫家害得家破人亡。
還把紀有德弄到了深山裡頭伐木燒炭。
導致現在紀婆子一看到杜鵑,就忍不住嘴裡爛罵她。
紀婆子自然是不敢舞到紀長安麵前的,她就隻能夠拿杜鵑撒氣。
她字字句句都是在說,杜鵑曾經是紀長安身邊的大丫鬟,而且還是伺候著紀長安長大的。
不管怎麼樣,杜鵑在紀長安這裡,多多少少都有些情分。
紀婆子要杜鵑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去求紀長安把紀有德弄回來。
可是杜鵑怎麼求?
她雖然也住在紀家,平日裡卻連紀長安的麵都見不著。
今日要不是借著給元啟宇送信,估計杜鵑依舊見不到紀長安。
站在陰影之中的紀長安,已經打開了信箋。
她掃了一眼這封信的內容,又將冰冷且嚴厲的目光,落到杜鵑的身上。
“你也是個識字的,要不要看看,元啟宇給我送的是什麼信?”
紀長安的語氣未明,聽不出她是喜是怒。
跪在地上的杜鵑,急忙用著一種為紀長安著想的語氣說,
“其實元大人這也是為了大小姐好,大小姐進了官家之後,身份地位自然比現在高上不少。”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知道元啟宇給我送的是什麼了?”
紀長安手裡捏著元啟宇送來的《納妾書》,臉上的神色冰冷,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階。
杜鵑低著頭,隻看到紀長安黑色的繡鞋上,繡著五彩的蟒蛟花紋。
她的鞋尖綴著兩顆瑩潤的東珠,每一顆都價值好幾千兩銀子。
杜鵑的心中,忍不住又升起了一股難以平息的嫉妒。
有些人就是這樣,從出生起就擁有了一切。
紀長安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
擁有了無儘財富的紀長安,卻又如此的小氣,對她情同姐妹的丫頭,每次隻給個幾千兩銀子的樣子。
現在紀長安總是拿著當初不斷的給杜鵑銀子說事。
可是這些銀子對於紀長安來說,根本就不值當什麼。
每一次紀長安給杜鵑的錢,還擋不住紀長安鞋尖的一顆東珠。
《納妾書》被紀長安丟在了杜鵑的臉上。
她看似隻是輕輕的一甩,但那一張輕飄飄的紙,卻狠狠的扇了杜鵑一下。
好像打了杜鵑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
“先不說你是我的丫頭,你人在紀家,是什麼時候與外人勾結聯係上的?”
紀長安冷冷的垂目,看著跪在地上的杜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