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張道一說完。
站在旁邊的普寧道長,便是緩緩伸出手,格外鄭重道。
“道一師侄,莫衝動行事。”
“無論是不是本土神明,隻要是位善神,是位好神,那就該敬。”
“就像眼前的這個老乩童,老道在十幾年前,便已經聽過他的名聲,知曉灣島有個厲害且心善的乩童,能夠喚來普渡三公。”
“現在來看,估計就是他了。”
“剛剛他這樣主動站出來,無疑也能看出...這老乩童確實心善,不願這些何厝村的村民,繼續無止境的加碼擲杯筊下去。”
在那灣島之上,這位老乩童極為有名,更是做了不少的善事。
......
此刻。
看到那些何厝村的村民,似乎還在猶豫之中。
這穿著黑棉衣的老乩童,則又朝著在場眾人拱了拱手,格外客氣的鄭重道。
“普渡三公是我們灣島供奉的神明,你們在大陸沒聽過也很正常。”
“那些信徒都叫我昊哥,從那二十多歲開始,便是那普渡三公選定好的乩童,帶著一定的天命。”
“這次來到大陸,一方麵是想看看我們國家的大好河山,另一方麵...則是要幫忙重建那漳城的玉尊宮。”
“我們灣島的玉尊宮,準備一同出資點錢,把那被毀掉的玉尊宮重新修起。”
“因此,我也跟著一起來,幫忙尋個好日子,問問那九天神明。”
就在這時。
一位穿著頗為正式的服裝,還帶著眼鏡,看起來事業極為成功的中年人,也是從那人群中走出,無比鄭重的講述道。
“各位同鄉,我是灣島玉尊宮的理事。”
“這次是專門為了重修漳城玉尊宮而來,昊哥確實是我們灣島名聲極好、本事極大的乩童,我專門請他前來幫忙。”
“今天我們會在鷺島,也是聽到你們何厝村要送王船,所以才特地來此看一下,感受大陸送王船的熱鬨。”
“但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這王船如果是一直送不走,池王爺不願就這樣回九天的話,後續肯定會越來越麻煩,更是有些不順遂。”
“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還是真讓昊哥幫忙看看吧。”
“昊哥請來的普渡三公,同樣也是極善、極好的神明,肯定不會帶來其他額外的事情。”
“之前都那麼的順利,現在卻連續的三次陰杯,這池王爺多半也是有事要辦,咱們定是不能...視而不見啊。”
隨著老乩童和中年人的勸說話語落下。
在場的何厝村村民,都不由得動搖起來,明顯也是有些怕...萬一真的陰杯不斷,沒辦法把池王爺送回九天,那無疑就很麻煩了。
村民們麵麵相覷不停,更是開始討論起來。
“如果沒辦法把池王爺送回九天,真當是有些麻煩了。”
“要不然,就讓這昊哥起乩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和池王爺談一談?”
“確實得試試了,既然普渡三公不是邪神,是那做善事的神明,我們就不需要害怕吧?”
“我聽天寶鎮的親戚說,確實前幾個月有灣島的人聯係,說要幫忙重建那個玉尊宮,立一個祭祀天公的最大廟宇。”
“應當是真想幫我們的,當前池王爺都還在龍船之上,如果他們有什麼惡意的話,池王爺肯定不會輕饒,估計早就降下神罰了。”
“......”
在兩人的誠懇講述下。
原本還充斥著警惕和擔憂的何厝村村民,都已是開始說著...要讓昊哥起乩,喚來普渡三公看一看了。
暫時不說,讓其他神明來此,對池王爺會不會有些不太禮貌。
現在這王船送不走,可就是個大問題啊,總不能一直加碼下去,那隻怕會出更大的壞事。
那還跪在王船前的老者,手中握著紅杯筊,先是看著那站在不遠處的老乩童,又用著詢問眼神,看向其他穿紅唐裝的老者。
要讓其他地方的人,起乩喚神,專門詢問池王爺當前想法和所求。
這是何厝村數百年從未做過的事情,老者自是不敢獨自做主,隻能夠征求其他村中長者的意見。
彼此間看了數眼後,那些長者終於是輕輕點了點頭。
可以看出。
相較於讓外鄉人起乩喚神詢問,這些何厝村的長者更加擔心...無法及時的將王船送走,無法讓池王爺把災厄禍福帶走。
跪著的老者對著王船虔誠且鄭重拜了三拜,緩緩站起看向那穿著黑棉衣的老乩童,帶著幾分忐忑道。
“昊...昊哥,是吧?”
“要不然就麻煩您,麻煩您請來普渡三公問一下?幫忙問下池王爺...為何現在還不願,不願重回九天。”
“不麻煩,不麻煩。”昊哥擺了擺手,確實是極為熱心腸,一邊把身上的棉衣脫下來,露出穿著的短袖,一邊鄭重道。
“池王爺既然心中有事,不願就這樣離去。”
“那我身為帶著天命的乩童,自是不能夠乾看著,若是能幫其完成心中的念,無疑也能給自己積一份善緣。”
“不過,在起乩前,我還需要去廟裡拜下媽祖娘娘。”
“大陸,畢竟不是普渡三公的道場,這裡也沒人祭拜祂,要讓祂過來施法,肯定要先和媽祖娘娘商量好。”
“但應該沒事,媽祖娘娘一向宅心仁厚,多半是......”
但還不等老乩童說完。
一道極為肯定的話語,便在這時插了進來。
“前輩。”
“暫時無需尋媽祖奶奶,也無需起乩喚神。”
“池王爺之所以還未走,無非就是時機未到罷了,還未等到那些膽大包天的精怪鬼祟。”
“現在你們不要再擲杯筊了,僅需帶著一顆誠心,安心等待便好。”
“池王爺,祂正在...護佑整個鷺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