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磊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去想,一時卻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搖搖頭,算了。
鄔昊說了聲‘向哥,以後你少喝點吧’,跟著出去了。
林宏沒說話,看著向啟晨,又看了看熊磊,想到方才出去的錢文德,微微搖頭:‘有人近水樓台,卻都能將好好的關係弄遠,拎不清立場,用自己的情分給彆人擦屁股,甚至事後,還糊塗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但有的人,明明關係疏遠,遇到機會卻是能當機立斷,見縫插針貼上去!’
兩相對比,怎能不令人唏噓?
不過,他和熊磊關係一般,自不會說什麼,跟著出去洗漱了。
宿舍中,經過這一場大鬨,向啟晨也是徹底清醒過來了,心中又是憤恨,又是不甘,又是後悔,還有頗多後怕,剛才若不是熊磊攔住莊瑾……
他看向熊磊,張了張嘴道:“老二,之前……謝了!”
“嗨,那有啥,老大你也是喝醉了,過後和瑾子說開就行。”熊磊擺擺手,不在意的樣子。
“坤子,也謝謝你了。”向啟晨又是道。
焦坤卻是沒有開口,臉色難看,他喜歡玩樂,不怎麼將練武放在心上,但也是知道人情世故的。
他娘的,自己就是留在宿舍,和向啟晨喝了點酒,誰知道向啟晨喝醉了會如失了智般罵莊瑾啊?
‘不知道莊瑾會不會連帶記恨上我,他現在就是二經境界,將來還不知道能到什麼地步呐,沒留個人情也就算了,還給得罪了。’
他心中窩火之下,也生出對向啟晨的反感:你說你,好好的喝什麼酒?喝酒也就罷了,不知道自己酒量,給自己喝醉?喝醉也就算了,還他娘管不住你的臭嘴?害得他也跟著倒黴!
可以說,經過今晚這事,在焦坤這裡,上月向啟晨借錢、月末聚餐墊錢的那點情分,徹底消磨乾淨不說,還讓焦坤對向啟晨有了不小意見。
……
外麵。
莊瑾冷風一吹,格外冷靜下來,想起方才之事,他沒說錯,今天的確是看在熊磊最後的麵子上,放過向啟晨一次,不然,他對上向啟晨,二經打一經,就跟老子打兒子似的!
至於打了向啟晨的後果?
是向啟晨嘴賤,先挑起事,又不過一經境界,以下犯上,而他今日已然突破二經,展現出遠超對方的資質、潛力,再加上常和同、平永峰、湯文濤等人脈,今天隻要不殺了向啟晨,或者將對方打成重傷,最多就是被不痛不癢斥責兩句!
“唉!”他輕輕歎息,這一聲歎息,卻並非是為向啟晨,因為早就知道他們不是同路人,隻是在感慨自己與熊磊。
回想兩人種種……報名那日結識,進入沈家外院,武生之時,因為領取被褥鋪蓋莊瑾決斷給好處,免去一場可能禍事,熊磊那些時日事事以他為主,壓抑住自己性格,倒也還罷了。
隻是,自從熊磊先一步先成為正式武者,心態就有了變化,再次將自己放在主位——也很正常,武者之間,達者為先,資質為上,倒也無可厚非。
但從此,熊磊開始暴露出自身性格:不聽勸阻,與錢文德換床鋪,大概還以為自己在為莊瑾好?被錢文德占便宜,私下告訴,依舊不聽;摻和彆人事情,和稀泥……不再聽莊瑾之言,事事開始以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方式處理。
莊瑾性子,也不是明知彆人做錯、還要聽從彆人、附人驥尾之人,一段關係中,兩人都要做主,要按照自己性格行事,於是漸行漸遠,終至今日如此。
“人心之變詐幾何哉?”莊瑾感歎著,放下對此的一些糾結:“罷了,既然走不到一起,便不是同路人!”
他也不會說走不出來、看不開,況且,他自問對熊磊也沒有半分虧欠。
是,他報名時,借助熊磊父子免去一場可能的麻煩,但武生之時,對熊磊也多有幫助,無論是領取被褥鋪蓋,還是叮囑他隱藏自身進度,免惹人嫉妒,招來禍事,或者是不糾結於兒女私情,專心習武……成為正式武者後,也兩次三番提醒過熊磊,不要做冤大頭,介入他人因果,隻是對方不聽罷了。
直至今日之事,熊磊又是摻和進來,無論動機如何,終究是站了隊,那也不妨最後給對方個一個麵子,從此一切清償,再無掛懷!
‘罷罷罷,終究是:棄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莊瑾放下念頭,對趕上來的錢文德、畢愷等人點點頭,一道洗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