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就想著道歉,可莊瑾每日來去匆匆,一心武技,就是吃飯睡覺碰麵的短暫時間,也因為麵子屢屢錯過,不過今天是最後的機會了,終於開口了。
‘人不可無傲骨,但不可有傲氣,向啟晨這人也真是……即使道歉,卻仍連‘莊哥’都不肯叫一聲麼?’
莊瑾看了這人一眼,淡淡道:“你該感謝熊磊。”
他沒再多說什麼,抬步離開。
向啟晨聽到這話,知道自己今後不招惹莊瑾,大概不會被算後賬了,此刻心中生出一種釋懷、慶幸,好似一塊大石頭放下。
不過轉瞬,他又為自己心中的慶幸感到屈辱,暗暗握緊拳頭,咬著嘴唇,恨自己曾經不夠努力,恨自己為什麼那晚風波之前,每日午晚飯後還要歇息一會兒?若非如此,說不定就也突破二經了啊!決心將來一定要趕上莊瑾!一定!
沒走多遠,又迎上了迎麵的焦坤:“莊哥,那晚……”
“沒事,我知道的。”莊瑾理解焦坤是擔心他記恨,但他這人恩怨分明,倒也不至於搞牽連。
更何況,他心中現階段真正的敵人,乃是莊玉堂、莊玉勇,宿舍風波中的正主向啟晨,隻要今後老老實實、不搞事,他都懶得翻舊賬,更彆說焦坤了。
焦坤過後,又是熊磊發出邀請:“瑾子,我爹前幾天來說,請你今個兒過去吃飯。”
“不用了,報名那日之事,替我給熊叔再道個謝。”莊瑾冷淡道。
熊磊看著莊瑾疏離的樣子,過去和畢愷等人卻是正常說著話,忽然感到一陣失落,不明白自己和莊瑾,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莊瑾與畢愷、林宏、錢文德、鄔昊等人說了會兒,幾人道彆回去了,他腳步一轉去往庶務司。
……
這日中午,天朗氣清,明媚的陽光穿過層層雲靄,溫暖地照落在街道巷角,讓屋頂的飛簷青瓦上泛起淡淡的白光,頭頂無垠廣闊的晴空中,一隻蒼鷹盤旋片刻,向遠方飛走了。
熊磊從沈家外院出去,跟著來迎接的老爹熊大膽,父攬著子往家走去。
熊大膽問了測評結果,道:“那莊瑾突破二經了?了不得啊,不是說讓你請他來咱家吃飯麼?”
“他不來。”熊磊將莊瑾的話轉告。
“哦?”熊大膽眯了眯眼,鬆開攬著兒子的手,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磊子,你們宿舍這些日子發生了些啥?都說來給我聽聽。”
熊磊從武生報名、進入沈家外院後說起,一直說到成為正式武者,這月宿舍中發生的種種事情。
熊大膽聽著,臉色越來越陰沉,看著頗為不善,直到熊磊說到莊瑾突破那晚的風波,他攔住莊瑾……終於忍不住,踹了熊磊一腳。
不過,熊磊成為正式武者後,凝練內息強化身體,身子骨頗為壯實,這一腳反震,反讓熊大膽打了個趔趄,不由就更氣了。
“爹,你踹我乾嘛?”
“我踹你乾嘛?”
熊大膽看著熊磊現在還一副稀裡糊塗的樣子,原本就黑紅的臉更紅了,他這個旁聽的都明白了,自己這個傻兒子,竟然還一點不清楚?
他看著自家兒子,忽然感覺,這小子他娘的,怎麼這麼像他每天殺的豬呐?一樣的手腳健壯,一樣的頭腦簡單!
“笨的跟豬一樣,被人當傻子糊弄,也就罷了,啥事都亂摻和,拿自己情分給人擦屁股……真他娘的豬腦袋!老子也算精明,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蠢種?”
熊大膽越說越氣,掄起蒲扇大的巴掌,邦邦又給熊磊幾巴掌,卻反被打得手疼,便直接揪住熊磊耳朵:“給我滾回去!上午飯不吃了,他娘的,老子就不信,治不好你這和稀泥的臭毛病!”
“哎,爹,疼疼!”熊磊被揪著耳朵,在太陽下拽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