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嬤嬤,”含桃見嬤嬤猶豫,忙牽住了她的手使勁撒嬌,“殿下若是對我一點兒意思沒有,最後也不會留下我了呀。我平日學得最認真了,宮裡嬤嬤們都誇我呢!我相信,待會兒過去了好好表現,殿下一定會讓我侍寢的!”
見她信誓旦旦,翠嬤嬤內心終於還是動搖,鬆了口,“……好吧。”
含桃瞬間歡欣雀躍:“嬤嬤,您真好!”
臨走之前,她掃視過來,甩給南雪音露出了一個挑釁至極的眼神,趾高氣昂,大步離去。
外頭日光已然淡去,南雪音坐在昏暗房中,眸光微冷,嘴角卻牽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蕭攸瀾正與親衛束遇議事。
翠嬤嬤進來,笑著說道:“殿下,時辰晚了,奴婢讓人給您送來了些茶水糕點。”
蕭攸瀾專心看著輿圖,沒應聲。
束遇揉揉肚皮:“說起來,真是有點兒餓了。”
他的祖父是朝中束老將軍,東征西討,戰功赫赫,在三軍中頗有些威望。
不過束遇本人資質並不出眾,平日又總是不求上進,束家思來想去,便將他送到了東宮。在太子身邊待個幾年,過些年便可門蔭入仕,在朝為官。太子用慣了束遇,將來登了基,自然也會提拔重用他。
束遇性子直率,平日與太子好得像是穿一條褲子,這會兒沒等太子說什麼,便示意翠嬤嬤,“讓人進來吧。”
翠嬤嬤哎了一聲,回頭招呼,一早等在門外的含桃深吸口氣,手捧托盤,款步入內。
“喲,東宮實在難得見這樣的美人,”束遇嬉笑著,“太子殿下這是開竅了?”
“陛下送來的。”
蕭攸瀾隨口答了句,抬眼看去,視線落到含桃身上。
含桃雙頰泛著恰到好處的紅暈,彎下膝蓋要行禮。
蕭攸瀾卻忽地開口:“你不是豆蔻。”
含桃動作頓住,臉色控製不住地垮了一下。
她很努力地調整呼吸,抬眼嬌嗔似的望了眼太子:“奴婢自然不是豆蔻,奴婢的名字是含桃,殿下怎麼這樣快就忘了?”
蕭攸瀾沒什麼表情。
含桃討了個沒趣,抿下嘴唇,道:“豆蔻今日身子不適,不能來服侍殿下。”
“身子不適?”
“她來了癸水,身子發虛,臉色也不好,慘白慘白的。近日,她隻怕都不能服侍殿下了。”
蕭攸瀾眸光深邃,沒說什麼。
“殿下,您忙了整天了,定是又累又餓,吃點兒茶水點心吧,”含桃鼓起勇氣上前,“奴婢再為您按按身子,活絡活絡脛骨。”
這可是含桃的一項過人本事。
她的雙手本就白淨、修長,手上又有功夫,勁道拿捏得好,不僅按起來舒服,看著她那雙手翻飛揉動,更是一件趣事兒。
貴人們都愛這個。
含桃也是憑這雙手自信滿滿,相信今晚一定能拿下太子。
誰知,蕭攸瀾卻在此刻淡聲開口:“孤留下你,是為了照顧豆蔻姑娘。”
含桃一怔。
“她既身子不適,你不應該留在她身邊照顧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