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徑鳳凰山遇到馬賊,我將其擊退並殺了五人。”裴少卿淡然道。
鄭玄成心裡不屑一顧,你不通武藝能擊退馬賊還連殺五人?也真敢給自己臉上貼金,全靠你那些護衛吧。
“公子神勇,在下佩服!”他一臉欽佩的恭維了一句,計上心頭,小眼睛裡精光一閃笑著說道:“城外鳳凰山的馬賊為禍已久,屢屢襲擊過路商隊和本地富戶,可謂惡貫滿盈,縣衙也多次試圖出兵剿滅,但可恨那綽號劊子手的匪首許元慶陰險狡詐,不僅屢次逃脫,還殺死打傷了不少捕快。
縣衙不得已剛請托我們百戶所出手相助,未曾想裴公子在上任途中就已重創許賊,這還真是天意啊!依我看此事不妨就勞煩公子負責可好?”
“百戶高見,裴公子出手,那許賊插翅難逃。”許誌勇連忙附和道。
裴少卿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鄭玄成在自降身份過度討好他的同時卻又故意拿話捧他,煽動初來乍到不明情況的他去剿滅鳳凰山馬賊。
再結合謝清梧所言“自己”打死了宛貴妃侄兒的事,如此種種讓裴少卿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鄭玄成受宛貴妃指使欲借山賊的手殺害自己。
再退一萬步,哪怕鄭玄成不是受宛貴妃指使,但這也明顯是要害他。
不過……想借我的刀殺我?
嗬,那就陪你們耍耍。
他心中殺機森然,可是表麵卻不動聲色,一副已經被吹捧得飄飄然的模樣,“哈哈,好說,好說,區區一群不入流的山賊,我反手可滅之。”
“公子好氣魄!”鄭玄成擊掌稱讚一聲,接著抬手引路,“一路奔波定然辛苦了,落腳之處已安排好,公子先去稍作歇息,晚上再為您接風。”
“嗯。”裴少卿微微頷首,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麵,到城門口時看著上麵張貼的通緝令停下腳步,指著其中一張滿臉絡腮胡的畫像,“這就是那鳳凰山馬賊匪首許元慶?長成這樣?”
我長這樣我自己咋不知道。
“實不相瞞,那許賊行事一向不留活口且小心謹慎,以黒巾蒙麵無人識得他真顏,這畫像不過是根據市井傳聞而作罷了,還傳說他真人青麵獠牙身高十尺呢。”鄭玄成搖頭答道。
“原來如此。”裴少卿恍然,隨即哈哈一笑,“不過很快我就會摘下他那麵巾,讓大家看看他的真麵目。”
“這是自然,我就提前恭祝裴公子馬到成功了。”鄭玄成笑著說道。
“哈哈,鄭百戶請!”
“公子先請。”
通州城雖不大,卻熱鬨得緊。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了哩!”
“公子,進來玩兒啊,來嘛~”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亦有商販沿街叫賣,孩童追逐嬉戲,爭執聲、歡笑聲、雞叫聲,各種聲音爭相入耳。
一行人招搖過市,似淨街虎讓人避之不及,最終在一處看著頗為體麵的宅院前停下,鄭玄成討好似的對裴少卿說道:“公子,這套宅子是在下所有,近些年一直空置,就先給公子暫住,下人都配好了,望您滿意。”
“那就多謝鄭百戶了。”裴少卿坦然收受,自然而然的說道:“鄭百戶和諸位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鄭玄成想罵娘,這混蛋太跋扈無理了吧,老子送你的宅子,也不請我進去喝口水就趕人,怪不得你親爹都不待見你,把你逐到這窮鄉僻壤來。
要不是為了迷惑裴少卿得裝出討好他的假象,鄭玄成才懶得伺候呢。
“是,請公子好好休息,晚上再一醉方休,告辭。”鄭玄成表麵上不動聲色,說完就直接帶著眾人離去。
走遠後,憋了一肚子火的陳忠義才一吐不快,“大人,這姓裴的也太目中無人了,沒拿正眼看過我們也就算了,分明連您也沒放在眼裡啊。”
“不放在眼裡才最好呢,我們對他越是恭敬,他對我們就越是會放鬆警惕,等有個三長兩短也沒人懷疑到我們頭上。”鄭玄成捋著小胡子不疾不徐的回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許誌勇試探性問了句:“大人讓他協助縣衙剿賊可是有彆的打算?”
“隱瞞裴少卿的身份跟許元慶打個招呼讓他死於賊手,我們再殺賊為其複仇。”鄭玄成沉著臉語氣森然。
“大人英明!”陳忠義捧了一句後又說出擔憂,“裴少卿身邊護衛都是好手,鳳凰山除了許元慶說到底都是群不入流的匪,怕難以傷他性命。”
“我記得許總旗前些日子剛突破鍛體境巔峰?”鄭玄成沒回答,而是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看似無關的話。
許誌勇秒懂,“卑職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