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東終於還是沒有想起對方是誰,就被一個似曾相識的問題打斷了思路。
“我找到了一點靈感,想著回來梳理一下。”
剛才在雜誌社門口已經和門衛大爺串好了‘口供’,所以麵對同樣的句式,陳耀東甚至都不需要去編借口,可以張口就來。
“真的?不錯不錯,那你這效率還挺高的。對了,要不要跟我們編輯探討一下?說不定我們還能給你提供一些新的靈感呢。”
“這個……就不用了吧,我習慣自己一個人思考,如果有太多想法,可能反而會乾擾我的創作。”
陳耀東直接拒絕,甚至理由都不需要找。
問話的編輯也沒堅持,或者說,被拒絕他反而覺得正常。
因為事實上很多作家都是如此,鮮有好的作品是通過集思廣益寫出來的。
“嗯,那你加油,另外你的《牧馬人》會放在下一期雜誌的頭版發布……”
因為有門檻,坐在輪椅上的青年並未走遠,而且他隻是腳不好,耳朵卻是正常的。
他聽到了剛剛和自己有過點頭之交的年輕人和這雜誌社裡一位編輯的對話,於是不免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
碰巧這個時候,陳耀東也鬼使神差的朝他看來,兩人的目光第二次交彙。
但是這一次,輪椅青年那呼之欲出的名字,終於是在陳耀東的腦海裡浮現了出來。
‘史鐵升!’
“那人叫史鐵升,在後麵給他推輪椅的是他父親,聽他父親講,史鐵升的雙腿是在下鄉的時候受的傷。”
這位編輯注意到陳耀東的目光之後,向他介紹了一下:“這次他們父子過來,也是和你當初一樣,打算繞過郵局,直接向我們編輯部投稿的。”
陳耀東收回目光,好奇道:“我能問一下,他投稿的作品叫什麼嗎?”
這位編輯並未留意陳耀東的話裡用的是他,而不是他們。
“《法學教授及其夫人》。”他拿起史鐵生父子的投稿念道。
“謝謝!”
陳耀東並不記得史鐵升的這篇作品,他隻記得對方的《務虛筆記》和《我與地壇》。
原因是,這兩部作品後來都進行了影視化改編。
前者被拍成了電影,後者被拍成了紀錄片。
當然也可能不止兩部作品被改編,隻是恰好陳耀東就聽說過這兩篇。
不管如何,今日在這雜誌社和史鐵升的點頭之交也算是一種緣分,如果下次再有機會遇到……
那就下次再說。
……
“《牧馬人》。”
已經出了雜誌社門口的史鐵升默默在心裡記住了這個書名。
他已經決定了,等下一期《燕京文藝》發表後,他會第一時間買一份來好好讀一讀。
因為他很好奇,那個看著就比自己還年輕的年輕人,究竟為什麼值得《燕京文藝》的編輯如此看重。
……
這邊,陳耀東辭彆編輯,回到宿舍,沒有電子遊戲的他,隻能翻出紙筆,開始梳理靈感……啊呸,重新給三姐寫信。
但是他買了兩個信封。
一個用來裝信,一個用來裝畫。
一封寄給親人,另一封也寄給qing人。
且當天下午,陳耀東趕在郵局下班之前,就將兩封信一起寄了出去。
PS:我是秦始皇,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