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排是咱們燕京牌的手表,價格在105塊到125塊不等。”
“這邊呢是天津牌手表,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海鷗牌,價格最低的是110塊,最高的在135.”
“那邊是上海牌手表……”
聽著銷售員的介紹,陳耀東的目光也在各種款式的手表上來回打量。
這副派頭叫外人看來,好像他很懂表一樣。
但實際上,他的眼光就跟欣賞美女一樣,其他參考選項都不重要,外觀一定要好看。
看了一圈下來,倒是真讓陳耀東相中了一款。
“這款手表叫什麼?”
“那是西鐵城手表,從日本進口的,要用外彙劵才能買。”
陳耀東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工業劵,有些替它感到不值。
暗忖道:‘明明同樣生而為劵,為什麼外彙劵就高人一等呢?啊?’
今日,他必須替自己手裡的工業劵出個頭,“嗬!原來是日本貨啊,作為愛國青年,抵製日貨從我開始,給我來款鳳凰牌手表。”
“……”
田狀狀再次對這個剛認識的室友刷新了認知,而且這次還要加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那名銷售員同樣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是這麼的……騷?
對!
而且鳳凰牌手表聽著更像是香戅品牌,現在香戅又沒回歸,你丫的究竟愛的是哪門子的國啊?
她直接翻了個白眼:“沒有鳳凰牌手表,隻有鳳凰牌自行車,你要不要?”
“咳咳,我不要自行車,要什麼自行車啊,給我把你們這裡最便宜的那款海鷗牌手表拿給我看看。”
“110塊。”
“不能便宜點嗎?我是大學生。”
“大學生也賣110塊。”
“好吧。”
陳耀東見對方態度是如此的決絕,一點講價的空間都不留,也隻能乖乖從兜裡數了11張大團結出來。
當然,他那張工業劵也一並遞了出去,這才把最便宜的一款海鷗牌手表買了下來。
再一掏兜,掏出來的隻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毛票了。
陳耀東頓時沒了安全感,於是不得不在心裡催促道:‘我說燕子啊,你們什麼時候才能給我把《廬山戀》的稿費結一下呢。’
……
江城歌舞劇院。
“小莉,我弟又來信了?”
“嗯。”
“快快,把我那封給我。”
“豔紅姐,這次沒有你的信。”
“你……你說什麼?”
“嗯~”
“你……你再說一遍?”
“嗯~”
“好了,你彆說了,嗚嗚嗚,我那該死的弟弟啊,有了對象竟然這麼快就忘了我這個三姐,虧我還是他的媒人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劉筱莉看著這個嘴裡喊得凶,眼淚硬是一滴都舍不得掉的室友,摸了摸懷裡的信,還是決定找個安靜的環境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