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薑玄來,最恐怖的事情,是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大唐,而且還變回了十一二歲的模樣。
占據恐怖排行榜二的是殺了崇業坊的絡腮胡子。
占據恐怖排行榜三的便是今一早上遇見一隻漂亮老虎。
早上以那種羞恥的姿勢暈過去之前,他認為那顆映入眼簾的老虎頭以及虎口傳來的烤魚味,便是自己對於這個世界最後的印象。
可這會兒他不這麽認為了
在醒過來的刹那間,他覺得脖子癢癢的,但馬上又想起自己是怎麽昏迷的。
他決定先不動,看看周圍的情況再決定。
還活著,是最不可思議的事。
他慢慢的睜開雙眼,首先看見的是瓦藍瓦藍的空,隨後目光往下移動
果然它是他的噩夢。
一顆碩大的虎頭,依偎在他的胸膛,畫麵略顯曖昧。
為被,地為床,驕陽似火,好一派旖旎風光。
這就有點狗血了,一見鍾情嗎?
還是貪戀我的美色?
從,薑玄就被母親大人教導:男孩子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雖然這麽多年恪守這條家規頗為艱難,但他至今還元陽未泄,就是最偉大的勝利。
招蜂引蝶非本意,所以也練就了一身麵對那些妖豔賤貨而遊刃有餘的大本事。
可這麽過分的曖昧,他薑某人還是第一次遇見。
對手非人,這讓他空有屠龍技而毫無用武之地。
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過,這該如何是好。
薑玄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妥當的解決之道,但凡對手是個人,他都能為了活下去而不惜一切。
就這麽漫無邊際的想著,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白虎的腦袋
致命的柔軟讓他瞬間清醒,這不是他的貓啊
可既然摸了,那就一摸到底吧。
薑玄沒想到有一他會這麽偉岸,連老虎都敢摸上那麽一摸
他都忍不想要批判自己,你瞅瞅,這是人幹的事情嗎。
表麵淡定,內心慌的一匹。
這就是他此時最真實的寫照。
想象中的殘忍畫麵並沒有到來,反而白虎在他的撫摸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然後又將腦袋擱在他的胸膛上
嗬嗬。
薑玄冷笑不已,現在老虎的性格都這麽扭曲麽?
吃人之前還要玩一通曖昧,咋的,這麽下口味道更美味嗎?
玩弄感情,他看不起它。
感歎一聲,薑玄覺得自己又不是黔地的驢子了,而變成了神戶的牛。在被動刀子之前,神戶的牛與那些屠夫們相敬如賓,死之前還能聽一首命運交響曲,然後結束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
內心悲憤不已,手上就亂了方寸。
他一把將虎頭從自己胸膛上推下去。愣了愣神,這才警覺,衝動是魔鬼。
而他跟白虎的緣分,不淺。
到底是怎樣的緣分,還有待進一步探究。
白虎似乎是轉了性子一般,竟然對於他的粗暴行為,置若罔聞,張開大嘴巴,打了個哈欠,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薑玄有些吃不準到底該怎麽辦,是跑呢,還是再繼續觀察一下。
所以他又試著摸了一把
白虎仿佛一隻大貓,溫順的令人發指。
他決定了,不能再耽誤行程。眼看這時候都中午了,捕點魚繼續逃命要緊。
之前的半條魚,他現在並未發現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