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薑玄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唯有昨夜是他睡得最安穩踏實的一晚,不怕被野獸襲擊,不怕被蛇蟲咬傷,也不怕從樹上掉下來。
秀兒醒來的挺早,直愣愣地盯著依舊迷糊的他。
“怎麽了?”薑玄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笑吟吟地問。
“哥哥,我肚子疼。”秀兒撇著嘴,泫然欲泣。
“該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他驚訝道:“昨晚你倆吃的太多的,今得少吃點。”
秀兒一聽要少吃,眼睛瞪得溜圓,嚇得趕緊躲在門外邊。
……
該出門了,家裏連個碗都沒有,別是吃野菜什麽的了,吃肉可不行。
他得試著燒製一些器具,改善夥食這一點勢在必行。
薑玄跟在花屁股後麵,一邊往河邊方向走去,一邊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燒製一些陶器。
燒製陶器並不是多麽難的事情,第一是準備泥土,黃土即可,但是必須細膩沒有雜質,粘度不夠是不可以的。
第二是準備一些草木灰,可以適當的上釉,沒有也可以。
第三就是選擇燒製的法子,一般的粗陶是可以露燒製的,直接將需要燒製的坯胎放在一起,外麵用柴火圍住,或者將柴火放在下麵,坯胎架在上方。
這種燒製的手段太粗糙,不過勝在簡單易行,但燒製出來的陶器就不是那麽好看耐用了,此法在後世的西藏、新疆地區、海南地區仍有使用。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自己挖一個簡易的土窯,這樣可以保證燒製時的溫度能高一些。
快速地洗了把臉,薑玄就回到了屋子裏,他包裏還有一些細紗布,可用來篩選泥土,材料很重要,會直接影響燒陶成敗。
屋子後麵的山坡處就有裸露在外的黃土,看起來可行,他用手撚了撚,顆粒細,應該是因為雨水衝刷堆積的結果。
細紗布的效果不錯,基本上過濾了大部分的雜質,留下來的隻要用水再澄清幾遍,就可以當做燒製陶器的原料了。
他需要做幾個碗碟,還有大一些可以燉湯的盆子,以及湯勺之類的。
準備工作就此展開,薑玄選用了兩節較長的竹管,將土放置進去,然後在竹屋和河邊之間來回穿梭。
直到竹筒內的泥土被攪拌了幾次之後再也沒有一點雜質,薑玄才將它們全部倒在不遠處一塊平整而巨大的石塊上。
這個過程就像後世西北人和麵一樣,需要不停的揉,不停的拍打,直到泥坯內沒有氣泡才行。
最後他用一根竹竿做的擀麵杖,將泥坯擀的薄薄一層,分出了幾塊出來,這些是需要做碗碟以及湯勺的。
土法燒製的陶器,太厚了容易發生爆裂。在後世,他沒有上過陶藝課,但是做一些簡單的陶器,還是沒有問題。
這是個精細活,他將製作好的坯胎放在了屋子前麵的紙張上,等到晾幹一些就可以燒製了。
在唐朝看到後世的紙張,讓他有種非常荒唐的感覺,二十多以前,他還搭乘飛機從蘭州飛往西安呢。
轉眼間就如同原始人一樣,過上了捕魚打獵,燒製碗碟的日子。
“娘希匹!”薑玄頷首瞅了一眼,惡狠狠的罵道。
轉瞬之間他又覺得這麽埋怨沒有一點意義,因為他連應該埋怨的對象都沒有,上帝?老?佛祖?
他不想埋怨這些被人類發明出來以後用來統治人類的存在。
因為這樣賊雞兒搞笑。
“不能老想著自己的前半段人生是怎樣的,也不能老想著自己怎麽會這麽倒黴,還是想想眼前這鍋碗瓢盆怎麽燒出來才是正道,對吧?薑昊。”
薑昊一臉迷茫,木訥道:“大哥的對!”
秀兒神色鄙夷,她都聽不懂,這大個子聽懂才怪。
薑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雜念。人,有時候得學會給自己不斷的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