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是餓極了,不大會兒功夫,就將大塊的鹿肉啃的一幹二淨,然後抹了把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人在連續的饑餓狀態下,不宜吃這麽油膩的肉食,但這時候的家裏也隻有鹿肉了,薑玄隻好又割了一條給她。
女子略有些木訥,接過他遞出去的鹿肉,並沒有猶豫分毫。
薑玄點點頭,這就對了,有的吃的時候就不要作假,大大方方的先將自己填飽肚子,然後再考慮怎麽感激別人的事。
既然女子能照顧自己了,他也就不再多管,今晚的頭等大事是要把自己需要的鍋碗瓢盆給弄妥當了。
問題應該不大,他選擇的泥土粘性非常好,而且細膩無比。土窯的溫度是低了些,但是柴火一直燃燒的很旺。
如果燒製出來的效果好的話,那個大而深的陶鍋也可以用來炒菜了。缺點就是導熱性能不好,花的時間會久一些。
這種荒野求生的日子,開局一把刀,剩下的什麽都得自己置辦。
他現在連脫貧致富的門檻都沒摸著,山裏過得再滋潤,可這些奇花異草,珍禽猛獸又變不成金銀珠寶。
他終究是要回歸社會的,處在這個輝煌的時代,不當一把弄潮兒,對不起他學下的那些東西。
“還要不要?”薑玄回過神來發現女子已經將那條鹿肉吃完了,抬手指了指火堆邊架著的鹿肉。
女子聽懂了他的意思,隨即有些羞澀地垂下腦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再吃你明可就真壞了肚子了。”薑玄瞅著女子的樣子,就知道她還想要,還是搖了搖頭道。
不管聽沒聽進去,他還是多了句嘴,把鹿肉收了起來。
女子似乎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又或者是想感謝他的恩情,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著就給他磕頭。
薑玄哪裏經過這種事,後世見到有人家辦白事,到家裏來磕頭請大人,爸媽都會趕緊將他攆的遠遠地。
他連忙閃過身,避開了女子。
“哎,起來,這大禮我可受不住。”他快快地拽了一把女子道。
女子低著頭,抽抽搭搭的不依。
咋的,非得受著才行嗎?
“起來!”薑玄正言厲色地道。
女子約莫覺得自己再不起來,眼前的恩人就該生氣了,這才雙手撐著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你快坐下吧,看你站著我都覺得累。”
薑玄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
可女子就是這麽妯,明明身子在打顫,愣就是站著不動彈。
二人這麽僵持著,薑玄索性也不管了,照顧起土窯。
站就站著吧,牛不喝水你還能強按頭啊。
此時,月亮才漸漸探出腦袋。根據月相他推算得出,現在應該是農曆二十二或者二十三,而這兩的下弦月升起的時間則是淩晨十二點左右。
這麽長時間的燒製,他的陶器應該是差不多了。這種簡易版的土窯雖然比不過那些燒窯人弄的,可也夠用了。
密封性、透氣性尚可,唯一大的缺點就是溫度可能不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