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
半月時間匆匆而過。
這個青峰縱橫、花開平野、溪流奔騰的地方,似乎永久的屬於薑玄四人還有薑花。
花每一的咆哮,都像這片山穀的聖旨,在警告著山林裏的原住民:這裏屬於我們,永遠屬於我們。
柔娘的身子恢複的很快,一改初來山穀的麵黃肌瘦,從醜鴨變成美麗的白鵝。
雖皮膚還不甚光滑細膩,可來自秦嶺大山的山珍野味終究沒白吃,臉上的肉多了一些,兩隻白兔也壯大了幾分。
醜鴨的故事,時候聽不懂。大了就知道,醜鴨生來就是一隻鵝。
灰姑娘的故事,時候聽不懂,大了就知道,灰姑娘穿了水晶鞋也變不成公主。
柔娘聽了這兩個故事並不能冷靜的接受,但她知道自己變美了是真的。
“郎君,今就要將土豆種在地裏嗎?”柔娘每都精心照料著它們。
“嗯,可以了,種子培育的不錯,這片山穀土壤很適合種植。”薑玄點頭。
兩顆土豆隻培育了八例種子,他懷著虔誠的心,祈求它們都可以破土而出,隨之一臉鄭重其事地將其埋入田壟土層中。
“郎君,這樣就可以了嗎?”柔娘一臉吃驚的樣子。
薑玄頷首淺笑:“你可不要瞧了它們,我保證,如果它們活下來,肯定會讓你發現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奇跡。”
柔娘蹲下身子,心翼翼的摸了下田壟,他有奇跡,那麽就一定會有奇跡發生。
“發不發芽我都盡了最大的努力,這變幻莫測的世界,人生唯一有把握的就是必有一死。”
這話聽起來很操蛋,可他也不覺得哪裏有錯。
午後。
柔娘前往溫泉洗浴,雖然白虎從未對她表示出親近之意,但還總是在自己獨行的時候保護她。
她愛極了山穀中的一切,遇見薑玄之前,她過得一塌糊塗。活著,從未預見會有這一的到來,如果郎君願意,她寧願一輩子守住竹屋過下去。
把自己剝的一絲不掛,心地將衣物疊放在一旁的黝黑巨石上。郎君這衣物不值錢,她覺得他是在安慰自己。
湯池水不深,長發如瀑,沾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似是想起什麽,霎時麵若飛霞。
此時,距離山穀二三十裏的地方,一群身著青衣的奴仆皆手持橫刀,快速地跟在前方三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少年身後。
“季兄,朝堂的事跟咱們輩又無關係,何必日日居於深宅,連麵都不露。”身著白色錦袍的少年悶悶地。
季恒略帶煩躁地揮揮烏黑馬鞭,“如今長安城的局勢千變萬化,你當真以為跟我們沒關係?”
“季兄,即便是聖人也”劉子青還欲什麽,卻發現季恒嘴角噙著笑,眼裏確是止不住的嘲諷,便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也什麽?”
“聖人終究是聖人,新太子的勢力再大,也不能隻手遮吧。”劉子青被嘲笑,顯然不服氣。
季恒一臉嫌棄,這些日子他被禁足在家,家裏大人也不斷地耳提麵命,萬萬不能在這風口上出去胡作非為。
他聽進去了,可今卻發現自己這好友腦袋似乎並不靈光。
“我不相信劉伯父沒告訴過你什麽,如果不懂,就回去問問。”他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再深入下去,就不是他們能討論的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