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家庭會議進行的並不順暢,這與薑玄的想法背道而馳,兩個的一個大的,重了怕傷心,不又後患無窮。
“從今開始,誰要再喝生水,就自己去柴房撿一根棍子,自己懲罰。”薑玄淡笑:“我明白了嗎?”
三人齊齊點頭。
氣氛恐怖如斯,誰敢不從。
“秀兒,你怎麽看?”
秀兒迷茫中靈機一動,嘿嘿一笑:“哥哥,我坐著看。”
薑玄仰首長歎,瞥了一眼快要忍不住笑的柔娘,冷笑道:“我看你皮脹的蹦蹦跳,我建議你先給自己準備一根。”
沒有理會作怪的二人,他這才凝視著愁眉不展的薑昊。
“長安嚇著你了嗎?”
薑昊抿嘴不語,木訥的低下頭。
“這一路上,你就反常的很。”薑玄輕聲問:“你在害怕崇業坊的死人還是西市的牙人?”
薑昊沉默半晌,抬起頭悶悶的道:“我我不想被抓去官府,我也不想再回到西市。”
薑玄釋然,從決定要下山那時起,他就覺察到眾人潛藏的不安,一種近似於畏懼的緊張情緒。
薑玄有同感,從第一次殺人到後來在危機四伏的秦嶺活下來,他以為自己早已無所畏懼。
然而,如今是個例外,迥異往昔。
被囚禁在此,他也有扭頭逃回秦嶺的想法,但這卻是萬萬不能在眾人麵前出的念頭。
無他,覆水難收。
來了,就得麵對。
“死了就是死了,死人沒戲可唱!”薑玄斬釘截鐵的:“我們已經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了,但你要知道,官府的人是不能將咱們抓回去的。現在不能,以後也不能!”
薑昊聽罷,憨笑重新爬上臉龐。
“或許你跟別人格格不入,或許你看起來傻傻的,其實,這根本無所謂。”薑玄拍拍他肩膀,道:“但我的重點是,在山穀裏那些你獨自一人度過的時間,或者和我一起蓋新家,或者你搓的一手好麻繩,這些我都看在眼裏,你的記性很好,手也巧,還有一把子力氣。我隻想讓你知道,等有別人終於注意到你時,他們會發現一個比他們想象中更厲害的人。”
薑昊眼睛一亮,他以為大哥一直不喜歡他的。
……
柔娘跟秀兒似懂非懂,不過看傻大個的眼神倒是柔和了許多。
薑玄見狀,笑道:“這話不止是給薑昊一人聽的,你們二人也同樣有異與他人的優點,這是值得稱讚的。但一家人就要和和睦睦的,不可心生間隙,或者埋怨誰的不是,人心齊泰山移,對不對?”
三人齊齊點頭,薑玄很滿意。
“哥哥,泰山在哪裏?”秀兒咬著指甲蓋好奇的問。
“手拿下來!”薑玄氣的牙疼,剛過的話,她就拋之腦後。
“我去柴房。”秀兒溜之大吉。
薑玄有些意興闌珊的道:“行了,散會吧。”
“噗”柔娘終於忍不住笑,身子抖得停不下來。
“大哥”薑昊一臉無辜問:“泰山怎麽移?”
“滾滾滾……”
……
臨近正午。
陽光明媚,貴客臨門。
“昨遇刺了?”老神仙坐於涼亭,掃了幾眼遠處站崗的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