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可把你委屈壞了,今玩的高興吧。”薑玄輕輕撫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
他對於花的疼愛眾人皆知,至於未來為其擇一良婿的打算卻是做夢都沒出現過。不僅如此,要是哪隻惡虎膽敢靠近花,不定他會糾集侯府的年輕人偷偷將其打死。
今花去了秦嶺,看來他也得抽時間去一趟了。
翌日。
西市,淩三鐵匠鋪。
“開錘了”帶頭的漢子高喊一聲,一手握住鐵鉗,一手掄起錘,又高喊一聲,“開錘了!”
打下手的三個夥計應該是他的兒子或者親戚,都是二十來歲的敦實、粗壯的夥子。他們摩拳擦掌,掄起大錘,一起應聲,“開錘了——”
薑玄幾人侯在門外已多時,鐵匠鋪子的主人便是帶頭的漢子,他拿起一柄闊刀,用大拇指在刀刃上試了試鋒口,高腔大嗓地朝門外幾人喊道,“咱吃的手藝飯,從來不幹一錘子的買賣!”
“掌櫃的,我們來這裏不是打刀的。”孟仲朗聲道,話音響徹嘈雜的鋪子。
漢子目不斜視,盯著手底下的活兒大聲嚷了一句,“不買刀,難道是來消遣老漢的?”
“你是淩三吧。”孟仲瞅著鋪子裏忙碌的幾人,有些不耐煩地吼了一聲,“你先停下來,我們侯爺有事要跟你談。”
陸殤清清嗓子,“淩三,我們侯爺走遍長安城,也知道你打鐵技藝是最精湛的,所以我們才在門外等你這麽久。”
淩三手下一頓,屋子裏隨之漸漸恢複平靜,他結結巴巴地,“哪個是是侯爺?”
“我。”薑玄一步邁進店裏,凝視著他,“我想聘請你擔任侯府鐵器坊的師傅。”
淩三目自翕張,愣在原地,啞然失驚,半晌後才訥訥地苦笑,“侯爺,我就是個鐵匠,擔不住您鐵器坊的師傅啊。”
“以下是我的條件。”薑玄,“你放棄這個鐵器鋪子,隨我到鄠縣。我的鐵器坊交給你指揮,以打造我需要的各類武器跟其他工具。隻要你效忠於我,你就將受到禮遇,並賜予你金錢、城內的宅院,你也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此言一出,鐵匠鋪一片低呼,既有欣喜也有驚愕。
“甚至你的後代們,都將依附在我侯府。”他靜待笑聲平息,“我願以大唐遠山侯的名義,對此做出最鄭重的承諾,來交換你的效忠。”
淩三默默地站在原地,他還未消化這個侯爺的驚人之語。
薑玄拔出陸殤腰間佩戴的那柄狹長橫刀,神情略顯鄙夷,“關於鍛造鐵器,或許我還能給你一些不錯的提議,讓它們更加堅韌、更加鋒利,我想這也是作為鐵器大師的你一生所追求的吧?”
“此言當真?”淩旬驚呼,他真是人如其名,年方四十左右,高瘦身材,麵貌嶙峋,眼神銳利,雙手有力,“侯爺可以再提升鐵器的品質?”
“當然,沒把握的話我不會對你講。鐵器坊的工作你完全能夠勝任,淩三,你願意嗎?”
淩三心裏的人兒已不停的催促著他答應下來,但他還是故作矜持地像個石頭人一樣杵在原地。
身後年輕男子閃至他身邊,喘著粗氣低身耳語,“阿耶,您還在猶豫什麽呢?”
“滾。”淩三羞惱地罵了一聲,“少話。”
門外,孟仲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陸殤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淩三瞧見了他的笑,心想莫非這些人是嘲弄我?他不安地挪了一下,瞥瞥麵前的侯爺。
對他而言,即便尊嚴脆弱,那也值得維護,他臉色垮了下來,“你笑什麽?”
“你還不如你兒子爽快。”孟仲諷刺道。
薑玄回首瞪了一眼,旋即誠摯地安撫道,“府上的人自由散漫慣了,但你應該相信我的話。”
“侯爺的話,自然是可信的。”淩三語氣緩和了許多,臉上滑過一抹微笑。
“很好,今日你便跟我走吧。”
當薑玄幾人返回酒館時,長安城西門外,一行人騎著駱駝,充當一蒙麵短發女子的護衛,騎手們穿著黑皮甲,頭戴鑲有鐵牙齒、披著長長黑羽的遮麵盔,高高地坐在鑲嵌著琉璃珠子和紅寶石的華麗鞍座之上,他們的駱駝皆披著色彩斑斕的毯子。
“長安城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城市。”領頭的護衛笑道,“它是世界的中心,連接著這片大陸上的眾多國度,古老悠久,超越了人們的記憶。它宏偉壯麗,令智者薩蘭第一眼看到它之後便作出決定留在這兒,因為他知道,曾經看見的一切城池與之相比都將醜陋不堪,黯然失色。”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