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慌不忙地過去。
正如人間歲月,老的照例一年一年地衰老。年輕的像幼苗一樣,一年一年地長大。
三日後。
冬沒有一下子就站穩陣地,落下的一層薄雪很快就融化了,整個世界變得泥濘不堪。
古馨作為酒館的後備掌櫃,正在努力的適應著新的身份。但出身於商人家庭的她,對於如何經營一家酒館顯得遊刃有餘。
“身子好些了嗎?”薑玄接過她遞來的一杯溫酒,淺淺地抿了一口。
古馨的臉色顯得十分痛苦,“還是那樣骨節裏像針紮一樣,疼的很。”
“酒館不是又招了兩個侍女嘛,既然知道自己有毛病,就別去胡折騰。”薑玄不喜歡這樣的泥濘,語氣略顯暴躁。
古馨臉頰變紅,羞澀地哼唧著,“有些衣裳我還是習慣自己洗”
“什麽衣服哦。”這糟糕的對話,真是令人窒息,他忙換了個話題,“這幾你先學著,等我把劉子青的事情解決了,酒館就交給你。”
古馨提起精神,帶著擔憂的神情,“侯爺,那劉子青還會再來嗎?”
“不一定,但我想他回家以後,會知道我是誰的。”薑玄淡淡一笑,“長安城裏的蠢貨不多的,他不會輕舉妄動。”
話音剛落,酒館門被猛然推來,潮濕刺骨的寒風魚貫而入,“這鬼氣,就應該待在木喬家找幾個娘子暖身子。”
“那你怎麽沒去?”薑玄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瞥了他一眼,“來,剛溫好的酒。”
“又是無聊的一,生活真他娘的艱難。”程處默帶著一臉的頹喪樣,繞到吧台後坐在他旁邊,歎著氣抱怨。
“長安城不知道又多了幾個凍死鬼,現在的日子不好嗎?”薑玄推給他一杯溫酒,撇撇嘴。
“哪不死人?”程處默恨恨地地端起杯子一口飲下,打量著立在他身後的古馨。
“你這樣跟街坊裏的碎嘴子阿婆有何不同。”薑玄反唇相譏。
又斟滿一杯,程處默才怒視著他,“你休要侮辱我。”
“我就喜歡這種響亮而又清楚的法。”薑玄回嘴,雙手撐著下巴,看也沒看他一眼。
“我可不想被人這麽叫。”
“過不上舒坦日子你就鬧別扭,你想聽到什麽安慰?”薑玄哈哈一笑,‘你想要大幹一番,但也得有點耐心,羅馬可不是一建成的。”
“羅馬?”程處默疑惑地看著他,“那是什麽馬?”
“你關注我話的重點好不好。”薑玄含糊地嘟囔一句,“我是在跟你討論什麽馬的問題嗎?”
“哦,你什麽馬就是什麽馬。”
長安城南,某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