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安當即羞得滿臉緋紅,嬌嗔一句,“千葉你亂講什麽,我哪有哪有想過那些。”
“嘻嘻阿姐呦。”曼雲側過身子捏了一下姐姐曼安紅彤彤的精巧耳垂,調侃道,“阿姐,我們自心意相通,你想什麽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哦。”
“所以你也是這麽想的?”李千葉視線轉移至曼雲臉龐。
曼雲兩頰泛起一片潮紅,氣鼓鼓地輕哼一聲,“誰這麽想了,你別誣陷我。”
“好啦,不要鬧了,咱們回去準備吧。”曼安掩著發燙的臉頰,羞怒道。
李府書房內,白麵書生樣貌的中年男子神態安詳地倚在暖爐邊,捧著一本書讀的津津有味。
“咯吱”雕花木門發出一聲呻吟,李千葉裹挾著陣陣寒風,推門而入,歡快地喚了一聲,“阿耶。”
“千葉,你不安心讀書,亂跑什麽?”李勣抬眼打量了女兒一眼,繃著臉訓斥。
李千葉關了門,躬身施了一禮,“阿耶,女兒約了曼安要去拜訪薑玄。”
“薑玄?”李勣放下書本,英俊的麵龐露出疑惑,“這名字聽著如此耳熟。”
“遠山侯,薑玄。”李千葉眼神有些閃躲,隨即跪坐在暖爐另一側,淡淡一笑,“您剛回來不久,沒見過他,就是貢獻馬鈴薯的那位。”
“噢,是那個娃娃啊。”李勣恍然大悟,偏過頭端量了一眼女兒,“我正在為你尋門好親事。”
“啊?”李千葉驚呼一聲,呼吸都停滯了。良久,她神色複雜地凝視著父親,“女兒的婚事自然憑阿耶做主。”
女兒的反應,李勣自然盡收眼底,他又捧起書籍,視線停留在書頁上,沉聲道,“十四歲了,這個年紀的女兒家,皆待字閨中,哪有在外亂跑的,這成何體統!”
李千葉聽父親舊事重提,失魂落魄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李勣見狀,怨氣滿腹,憤然開口,“先前念你年幼,你拒絕我給你尋的數門親事,情有可原,如今斷不能再如此抗拒。”
“阿耶做主就好。”李千葉寒心酸鼻地悶悶應了一句。
“那個娃娃十一歲?”李勣忽然抬頭瞥了一眼女兒。
“嗯。”李千葉顧不得傷心,茫然問,“阿耶為何問這個?”
“年紀是了點”李勣似有所悟地搖搖頭,接著又神色莫名地一笑,“不過,也是可以的。”
“什麽可以?”李千葉一頭霧水,清冷的眸子注視著父親,“阿耶您想什麽?”
“你呢?”李勣反問。
李千葉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滿臉酡紅,羞得垂下腦袋,使勁的捏著袖角。半晌後,她聲若蚊鳴地了一句,“聽阿耶的。”
“原來你的心思在這裏呢。”李勣輕哼一聲,“先前見你一副痛心入骨的模樣,這會兒倒是笑的合不攏嘴了。”
“阿耶”李千葉努力地遮掩著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偷眼看了父親一眼。
“此事交給我,去吧。”
長安通往鄠縣的路上,馬車滾滾,濺起陣陣塵土。
車廂內,曼雲狐疑地打量著李千葉,“千葉,你在笑什麽?”
“我笑?我哪裏哪裏笑了。”李千葉紅著臉,抵死不認。
一向纖柔沉靜的曼安也打趣道,“莫非是千葉許了人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