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楠看著眼前的情況不禁皺眉。
今天他和江聖卓做東疏通政府幾個部門的關係,不知道江聖卓怎麽了,太極也不打了,來者不拒,自從上了桌酒杯就沒離過手,對方帶的幾個人都被他快喝倒了,他才笑著起身去洗手間。
江聖卓剛離席,葉梓楠就成了攻擊對象,對方明顯已經喝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他對旁邊人遞了個眼色,趁機抽身出去找江聖卓。
江聖卓已經吐完,正在慢條斯理的洗手。
葉梓楠點了支煙醒酒,“哎,你臉色可不好,一會兒我替你擋擋,你別再喝了。”
江聖卓用冷水洗了把臉,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一點都沒了,“我看上去像喝多了嗎?”
葉梓楠看他的樣子是越喝越清醒,這樣才最可怕,“不像,但是……”
“那不就行了。”
說完扔下葉梓楠便出去了。
回到酒桌上,他又喝開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明顯看到額上不斷冒汗,舉著酒杯的手不斷用力卻在發抖。葉梓楠剛想問他怎麽了,他就突然吐出血來,緊接著直直的倒了下去。
江聖卓剛開始隻覺得心慌氣短,胃裏疼得像是錯了位,一口酒下去便覺得喉間腥甜,眼前忽然黑了,倒下去的時候隻能模模糊糊的聽到驚呼聲。
葉梓楠給宿琦打了個電話哄著她先睡,剛掛了電話就看到溫少卿走出來。
“他沒事兒吧?”
溫少卿摘下口罩,溫和一笑,“暫時死不了。”
葉梓楠沒忍住笑出來,在醫院這種地方,這種話大概隻有溫少卿能說得出來。
第二天江聖卓醒來的時候,看到喬裕正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上看晨報。
江聖卓現在看到姓喬的就心煩,“你怎麽在這兒?”
喬裕收起報紙,笑眯眯的回答,“今早開完會聽說江公子昨晚英勇負傷,特地來看看。”
江聖卓皺著眉虛弱的說,“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就別再奚落我了。”
喬裕收起笑臉,“那我們就說點正經的,最近心情不好?”
江聖卓沒精力反駁,沉默。
“和樂曦有關?”
江聖卓徹底閉上了眼睛,似乎很抵觸這個話題。
“你們倆到底怎麽了?她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你還當真和她生氣?讓一讓不就好了。”
江聖卓猛地睜開眼睛,質問他,“是我在和她生氣嗎?她一口一個不想看見我,恨不得躲到十萬八千裏去,我幹嘛要上趕著拿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
喬裕想了想,“因為薄仲陽?這就有意思了,當年你笑著大大方方給樂曦介紹男人的風度去哪兒了?”
江聖卓沉默不語。
那個時候他是存了心試探,而且他心裏清楚,喬樂曦壓根看不上那些人。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們已經長大了,他們會接觸到越來越多的人和事,有些事情可能正在脫離他的控製,他不確定了。說不定某一天喬樂曦會笑著跑來告訴他,她喜歡上了哪一個男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什麽氣度啊優雅啊,全都不見了,隻剩下心在受煎熬。
喬裕想著這兩個別扭的人,心裏歎口氣,“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養著吧,我先走了。我看啊,這個哥哥你就繼續做吧!”
走到門口又回頭,“要不要我告訴她一聲,讓她來看看你?”
江聖卓翻了個白眼,“用不著!”
喬裕無奈的笑,邊走邊搖頭,“苦肉計,多好的機會啊,這個傻子!”
幾天後喬裕約喬樂曦吃飯。
雖然她一臉的雀躍,可是眉宇間的鬱色卻揮之不去,更顯得她的笑容帶著刻意和勉強。
他看著喬樂曦半天,開口問,“聖卓不是這周末出院嗎,大家打算聚聚給他慶祝下,你也來吧?”
喬樂曦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半晌抬頭看著喬裕假裝平靜的問,“出院?他怎麽了?”
喬裕狀似無意的說起來,“你不知道嗎?胃出血,挺嚴重的,聽說那天在酒桌上就嘔了血,把梓楠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