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關切的問,“出什麽事兒了嗎?”
江聖卓搖頭,一臉疲憊,“沒有,媽,我就是累了,我先回我那兒了。”
江母衝著他的背影問,“樂曦怎麽辦啊?”
江聖卓頭也沒回,“我讓她哥哥來接她。”
江聖卓上了車,坐在車裏愣了半天神,這才摸出手機給喬裕打電話。
“給你說件事兒,你可以罵我打我,剛才我爸要打我,被樂曦擋了一下,打到她身上了。我爸是真生氣了,那一下力道挺大的,她傷在背上,我給她上了藥,現在睡著了,你一會兒到我家來把她接回去吧。”
喬裕也沒多說什麽,雖然說江聖卓的聲音四平八穩的,可是心裏肯定是翻江倒海的。
“你呢?”
江聖卓揉揉眉心,“我現在隻想睡覺。”
喬樂曦醒來的時候,背上已經不怎麽疼了,剛坐起來就看到喬裕推門進來,“醒了?”
喬樂曦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了,她又往喬裕身後看過去,沒看到人便問,“他呢?”
喬裕本想開玩笑逗逗她,可是笑容展開一半又收了回去,他現在也沒心情,“不知道。給我打了個電話就沒人影了。”
喬樂曦心知肚明,從床上站起來,“那我們回家吧。”
兩兄妹跟江家道了別,便慢慢往喬家的方向走。
喬裕看著喬樂曦越走越慢,“還疼嗎?”
喬樂曦搖頭,一出聲聲音沙啞,“不疼了。”
喬裕低著頭看她,“怎麽又哭了?”
喬樂曦一步一步的往前挪,“二哥,我心裏難受……”
喬裕心裏慢慢升騰起一股無力感,本想安慰她幾句,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張了半天嘴笨拙的開口,“沒事兒的,樂曦,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回來的,到時候你還是可以和聖卓在一起。再說,現在交通通訊都很發達,你們可以打電話,他也可以飛過去看你……”
喬樂曦悶悶的開口,“那不一樣。”
喬裕住了嘴,他也知道,那不一樣。
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在一起,不在一起怎麽能叫在一起呢?
走到喬家門口,正好遇到喬燁剛回來。
喬樂曦看了喬燁一眼,叫了聲,“哥。”
喬燁忽然睜大眼睛看她,又看看喬裕,半天沒出聲。
喬樂曦也沒在意,甩下他們進了屋。
喬燁拉住喬裕,“樂曦怎麽了?”
喬裕心裏也有事兒,根本沒覺察出異常,“哪兒怎麽了,別拉我,我煩著呢!”
說完也一抬腳進了家門,留下喬燁一個人站在原地嘀咕,“怎麽忽然叫我哥了,很多年沒這麽叫過了,一直不是生疏的叫我大哥嗎,真是奇怪……”
喬樂曦進了家門後徑直上樓推開書房的門,喬柏遠果然在,正聚精會神的寫字,聽到響動一抬頭看到喬樂曦,也沒其他表情,很平靜的問,“回來了?”
就像小時候喬樂曦出去玩兒,天黑了回家吃飯,喬柏遠總是這麽問一句。
喬樂曦走了幾步,主動靠近,“爸,我錯了。”
喬柏遠以為她在說那件事情,挺奇怪她主動認錯的,“這事兒錯不在你,你也不用自責。以後別一聲不吭的跑出去了,出了這種事又找不到你的人,剛開始我……你二哥都快急死了,幸虧後來江聖卓主動跟他聯係了。”
喬樂曦緊緊地挨著書桌站著,低頭盯著紙上的幾個字,慢慢開口,“不是,爸,這麽多年我不該這麽對你。”
喬柏遠手下一滑,本來很漂亮的一張字就這麽廢了,他抬頭看著喬樂曦,“你說什麽?”
喬樂曦眼前的字漸漸模糊,“爸爸,對不起……”
她本想好好的解釋,可是千言萬語卻隻說出了這一句。
人隻有在出了事,才會體會到親情的可貴。
喬柏遠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她在說什麽,一想便知道是樂準跟她說了什麽。
他看著喬樂曦一臉沮喪,摸摸她的頭,“那件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人的一生避免不了有創傷,但所有的舊傷都會長出新肉,所有的創傷都有撫平的那一天,人要學會承受痛苦,在痛苦中成長起來,誰都不會例外。在一切變好之前,總是要經曆一段不開心的日子,這段日子也許很長,也許隻是一覺醒來。你該學著長大,保護好自己,而不是站在我和你哥哥們,還有聖卓的背後,你可以同樣強大的站到他身邊。”
樂準和喬柏遠的話讓喬樂曦對男女之間的關係有了新的認識,這種認識在她以後幾十年的愛情道路上受益匪淺。
一連過去了半個月,喬樂曦都沒再見到江聖卓,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不斷有消息傳來,白家家道中落的形勢越來越明顯,聽說白泰霖親自送了白津津去自首。
喬樂曦申請國內一所大學的交流名額,正積極準備著麵試,眼看著離出國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心裏越來越慌。
一天晚上,喬樂曦敲開喬裕的房門,站在門口開門見山的說,“二哥,我想見他。”
喬裕拉著她進來,有些奇怪的問,“你們一直沒聯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