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說了,我得趕緊走了,這天眼看就黑了!”
留下一句話之後陳樂就往外走。
而胡秀娟聽完他這句話,氣得直跺腳,這不是把他兒子比喻的狗都不如嗎?
撿人家的吃的剩。
這個耍錢鬼現在心眼還不少,真不吃虧呀,說他一句八句話等著呢。
“不就會打個槍抓個鳥,有什麼好得瑟的,指不定哪天你鑽山林就得被大熊瞎子給拍嘍。”
“剛過上幾天好日子,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還在老娘麵前指桑罵槐,我呸,什麼東西……”
胡秀娟衝著陳樂離去的背影罵了幾句,還吐了口唾沫,拎上那塊骨頭轉身就要翻院子回家。
就是看到扔在雪堆上的那些碎肉,她又歪著腦袋扭著脖子,活脫脫一副潑婦的樣子,竟然把那些碎肉也全都撿了起來。
“以後啊,沒有了就上你家來借,我看你好不好意思不給!”
胡秀娟罵罵咧咧,轉身就回到了家,不一會兒家裡的煙囪就冒了煙!
另一邊的陳樂,來到七裡屯的時候,就發現很怪,來往的村民全都低著頭,哪怕是熟悉的,也都是匆匆打個招呼,對個眼,點個頭。
至於陳樂這種耍錢鬼,在七裡屯也是被人熟知,都知道他是老宋家的那個廢物女婿。
所以連和他打招呼的人都沒有,特彆是眼瞅著天黑了,這家家戶戶門口也都關的嚴嚴實實。
還真是應對了老東北跳大神的那句請神的詞兒,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
有的院子都加固了,就好像防賊一樣。
陳樂也沒有多想,直奔著老丈人家走去!
而此時。
宋誌剛一家子都坐在火炕上吃飯,晚飯做的是排骨燉酸菜,小妞妞很是乖巧地啃著骨頭,吃著肉,小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吃的那叫一個香。
坐在旁邊的宋雅琴,也是滿心歡喜的伸出手,在女兒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多吃兩塊肉,瞅瞅把你瘦的,跟那個陳樂遭了多少罪!”
張桂枝夾了一塊肉就放到了閨女的碗裡,然後自己夾了口酸菜吃了起來!
而宋誌剛端著小白酒杯,滋溜滋溜的小口吸著,每次喝了一口,都會先用一隻眼睛往酒杯裡麵看一眼,然後搓搓手擦擦下巴子,然後長長的唉一聲,然後拿起筷子叨上幾口酸菜,湊到嘴巴前先把舌頭伸出去!
這一套流程下來,就能夠看得出,絕對是個大酒鬼。
但是人家宋誌剛喝酒有量,也從來不耍酒瘋,頂多是喝多了之後開始乾活,把這酒勁兒給過去之後,再和家裡人叨叨幾句倒頭就睡。
而此時宋雅琴聽到母親的話語,緩緩的低下了頭,這心裡就不由的想到了陳樂這個時候是不是也該吃飯了,還是又湊合了一口去爬山窩子。
這麼冷的天,要是不吃飽,在山裡出了事可怎麼辦?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宋雅琴發現自己回到娘家之後就開始惦記起了陳樂。
在這之前的幾年裡,她也是經常會跑到娘家,但都是因為家裡揭不開鍋了,回娘家湊合吃頓飯,填飽肚子!
一回到娘家就不想回去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總是想著要是能夠回家,把屋子裡從裡到外的收拾收拾,拾掇拾掇柴禾!
而且這麼多天過去了,陳樂的衣服也該洗了,棉襖又破了那麼多洞,經常鑽山窩肯定很冷。
最為重要的是,現在陳樂不作了,一門心思跑山打獵,給家裡改善夥食,特彆是每天早上還沒醒,就能聽到陳樂在廚房裡麵給自己做好吃的,醒來就可以吃到肉。
那種濃濃的幸福感和滿足感,總是縈繞在心頭,特彆是前兩天被自家的爺們兒疼了一次,不光是心裡想,身子也是誠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