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陳樂先是提起那盞微微搖曳的煤油燈,昏黃的光亮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微弱卻又堅定。
隨後,他將精心製作的工具一一擺放在木爬犁上,確保它們穩妥地固定在爬犁之中,不會在行進中滑落。
接著,他將套繩熟練地套在大黃狗的身上,大黃狗似乎明白即將要執行的任務,興奮地搖著尾巴,眼神中透露出期待。
陳樂拍了拍狗頭,又丟給了它一根野雞腿,算是出發前的獎勵,畢竟今天晚上,這大老黃要跟他在山裡熬一宿呢!
將電棒慎重地揣進兜裡,準備在進入半拉子山後再使用,以節省寶貴的電池電量。
趁著夜色正濃,陳樂帶著大黃狗,拉著滿載工具的爬犁,悄然離開了家門。
要把媳婦兒的圍巾圍在臉上,保護的嚴嚴實實!!
畢竟,他今夜要在這冰天雪地中忙活一整晚,趴在冰冷的山窩子裡捕捉林蛙,可千萬不能讓自己凍壞了。
一人一狗,在雪地裡艱難地前行。
厚厚的積雪形成了深深的雪窩子,每走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大黃狗奮力地拉著爬犁,四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爪印。
陳樂則緊緊地跟在後麵,不時地用手中的木棍撥開擋在前麵的樹枝或積雪。
陳樂帶著大黃,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厚實的積雪上,來到了曾經捕魚捕蝦的小河沿子。寒風如刀割般劃過臉頰,他微微閉上雙眼,任由那冷颼颼的風在耳邊呼嘯著打旋兒。
憑著那股子神奇的預知感應,他心裡篤定,眼前這個早已被凍得結結實實的野水泡子裡,準有哈赤馬子。
雖說數量估摸不會太多,還都被冰封在下麵,但這就足夠讓他兩眼放光了。
說啥也不能錯過這機會!
陳樂麻溜地從狗爬犁上取下鑿冰的家夥什兒,順著感應所指,鎖定了雜草邊兒上的冰麵,便甩開膀子使勁兒鑿了起來。
這一鎬頭下去,冰粉子“噗”地一下四處飛濺,有的直接濺到了嘴裡,還有的撒了他一臉。
他隨手在臉上一抹,顧不上清理,接著埋頭苦乾。
大黃就蹲在一旁,在清冷的夜光下,那兩隻狗眼泛著幽綠幽綠的光,瞅著怪瘮人的。
忙活了好一陣子,這胳膊掄鎬頭掄得都麻了,可身上那些被陳寶財揍出來的傷,倒也沒那麼疼了。
陳樂反倒不想停下來,為啥呢?
因為一停下,那些傷就跟針紮似的,又開始作痛。還不如一股腦兒刨出個冰眼子,先把眼前這些哈赤馬子撈到手,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這水泡子邊上的野草,一到冬天早就乾枯得不行,還被死死地凍在了冰裡。
有時候一鎬頭下去,就會勾到那些雜草,費老鼻子勁了。
不過陳樂有的是耐心,畢竟知道了哈赤馬子的價錢,心裡頭那叫一個癢癢,乾勁兒十足!
“砰砰砰!”
大晚上的,半拉子山下的野水泡子,就見一道身影在那大月亮底下,在冰天雪地中吭哧吭哧地刨著冰窟窿,那股子狠勁兒,仿佛要把這冰麵給砸出個窟窿來。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