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柱正吃得滿嘴流油呢,一聽村長這話,一點兒都沒不情願,臉上堆滿了笑容。
他剛要抬腳走,桌子上一位熱心的婦女眼疾手快,拽下一大塊肘子肉,塞進德柱手裡,說道:“德柱啊,你路上吃,彆因為跑腿兒少吃了肉,那哪兒行啊!”
這簡簡單單的舉動,儘顯村民們的心善和那股子熱火勁兒,有人吃不到肉心裡就不舒服了。
村民們對陳樂那也是打心眼裡感到滿意。
誰能想到,曾經那個遊手好閒愛耍錢的小子,如今能有這番出息,請客讓全村人吃豬肉。
可院子外麵的情況就不一樣了,那些老娘們饞得眼睛都直了,幾個老爺們也眼巴巴地望著,滿臉的羨慕啊!
一個瘦巴巴的老娘們兒,眼睛緊緊盯著院子裡冒著熱氣的肉,咽了咽口水,小聲嘟囔著:“哎呀,我腸子都悔青了,真鬨心啊!!”
“誰曾想老周家這次把咱們給坑了,那王國平也不行啊,打個野豬還被野豬給拱了,看看人家陳樂,鳥麼悄的打回兩頭野豬……”
“這乾大事兒的人,那可從來不往外張揚,你看看那老周顯軍,那肉都沒吃上呢,這水就下鍋了,燒了一鍋又一鍋也不見一塊肉,那嘴上說大話可能耐了!”
“以後可不能再聽這老小子忽悠了!!”
幾個村民提到了周顯軍就開始罵了起來。
旁邊一個胖老娘們兒也歎了口氣,接過話茬兒:“誰說不是呢,你看人家現在多出息,咱們當時真是有眼無珠。要不,咱給人家道個歉去?”
話一出口,幾個老爺們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犯起了難。
其中一個留著小胡子的老爺們兒皺著眉頭說:“道歉?我倒是想啊,可這麼多人看著呢,我這臉往哪兒擱啊?咱剛才背後沒少說人家壞話,還被人聽見了,這道歉的話咋說得出口喲。”
另一個身材魁梧的老爺們兒也連連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覺得沒臉去,這事兒傳出去,不得被人笑話死。”
一個尖嘴猴腮的老娘們兒急得直跺腳:“那可咋辦?眼瞅著人家在裡麵吃肉喝酒,咱們在外麵乾瞪眼,再這麼下去,我這饞蟲都要把我吃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娘們兒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要不,咱們等會兒人少點兒的時候,再去找陳樂,悄悄道個歉?這樣也沒那麼多人看著,麵子上能過得去。”
小胡子老爺們兒一聽,還是搖了搖頭:“這也不行啊。咱當時說的那些話太難聽了,陳樂這小子心裡指定記著呢。就算咱們道歉,他能不能原諒咱們還兩說呢。萬一他不接受,那咱們不是更尷尬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他們心裡既後悔,又拉不下臉來道歉,隻能眼巴巴地望著院子裡的熱鬨,心裡滿是懊惱。
而院子裡,酒香肉香混合著歡聲笑語,依舊熱鬨非凡,與院子外這幾個糾結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陳樂又怎麼會看不到外麵那夥人呢,雖然他心裡高興,不計較那麼多,但也絕對不會把這夥人請進來,這就是一群牆頭草白眼狼。
今天你給他們吃肉,他們頂多也就是誇你兩句,說兩句好話而已,以後還是該啥樣啥樣,絕對不會念你的好。
但是院子裡這夥人就不一樣了。
陳樂對村裡每個人都還是很了解的,值得的人,還有對他有過幫助的人,肯定要還上人情,也值得他把這野豬的肉放下出來讓大夥也都跟著沾沾油水。
但是這院子之外,那幾個人就甭搭理他們了,就讓他們眼饞著去。
陳樂心裡明鏡似的,在村裡的人緣也不靠那外麵幾個嚼舌根的人。
隻要和村裡的村長、會計搞好關係,再把院子裡這些老少爺們聯絡好了,在村裡他陳樂那就是響當當的好人。
而此時院子裡,正熱鬨得不行。
就在大家吃得正酣的時候,德柱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懷裡抱著幾瓶白酒。
他麻溜地給每個人都倒上一杯,酒液在杯中泛著清亮的光,散發著陣陣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