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心裡頭七上八下的,實在憋不住了,就開口問道:“阿樂,你給我說實話,這錢你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可彆擱這兒忽悠我。”
陳樂一聽這話,那叫一個無奈,苦著臉說道:“媳婦兒啊,我還能騙你咋的,這不就是最近我隔三岔五地上山,打了些野貨嘛,現在都啥年月了,賺錢也沒那麼難了。”
“龍泉山莊就專收這玩意兒,我就把那些野兔、野雞啥的都賣給他們了,這不就賣了點錢,你們要是不信,就去打聽打聽,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況且我要是又上了那賭桌,那錢還能留得住?早就輸得精光,連個毛都不剩,還哪有錢買這些東西孝敬你們二老啊!”
“我說的話你們要是不信,我也沒啥辦法,我就用行動來證明給你們看,你們總得信我這一回啊,我要是真乾了違法亂紀的事兒,早就讓保衛給逮起來了,還能這麼大搖大擺地回來?”
宋誌剛老兩口聽陳樂這麼一解釋,雖說勉強點了點頭,算是信了那麼幾分,但心裡頭還是犯嘀咕,擔憂得很。
陳樂瞅著老兩口那表情,心裡頭很無奈了,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出了屋。
沒一會兒,他就把打下來的野豬分割好的肉一股腦兒全拿了進來。
那肉堆在地上,起碼得有四五十斤,全都是肥嘟嘟的膘,油光鋥亮的。
陳樂把肉往炕上那麼一擺,那場麵可讓眾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宋誌剛瞅著那堆肉,臉上立馬就露出了笑容,擺了擺手說道:“都甭問了,我信了,要說這陳樂啊,以前是沒個正形兒,就知道往賭桌上跑,還愛喝那貓尿,但要說起打獵這事兒,他應該差不了,他爹還有他二舅那可都是打獵的一把好手,這玩意兒多少也有點遺傳不是。”
一家之主都發話了,其他人還能說啥,要不是看到這野豬,老宋家這樣一家子還真不踏實,畢竟陳樂唯一能賺錢的營生,就是這跑山打圍了。
宋雅琴更是激動得眼淚嘩嘩往下流,有時候,感動了,閉上嘴就會從眼睛裡流出來。
她一把抓起那件新衣服,迫不及待的就下了地,這小臉上滿是開心和知足。
要不是她爹開了口,她哪敢接這衣服啊。
雖說她心裡頭一直都相信自己老爺們能改過自新,可她是真怕啊,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怕自己那些盼頭和期待就跟那肥皂泡似的就破滅了。
這好不容易日子有點盼頭了,要是再毀了,她可就真沒活路了,啥人能反反複複的經起這麼折騰啊。
眼看著宋雅琴都下了地,似乎是準備去換衣服了,陳樂激動得直搓手。
這都多長時間沒跟媳婦好好熱乎熱乎了,他這嘴比腦子還快,急忙開口說道:“媳婦,我也跟你去,我幫你在旁邊看著點兒,彆讓人闖進來。”
宋雅琴一聽這話,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說啥。
她低著頭,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害羞地推開門,進了小屋。
宋誌剛本來想把陳樂這小子給拽回來,可一尋思,人家是兩口子,自己也不好多管閒事,就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老丈母娘張桂枝在炕上擺弄著那些東西,這兒摸摸,那兒瞅瞅,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老宋啊,這都是啥新鮮玩意兒啊,我見都沒見過,這牙粉還有這洗頭膏真能洗頭刷牙啊?”
宋誌剛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老蒯啊,真是沒見識,那洗頭膏洗頭膏,不是洗頭的還能乾啥?難不成還能當飯吃啊?”
張桂枝聽到後白了他一眼,但還是稀罕八叉的捧著那些新鮮玩意看,咋看咋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