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留著燙卷發,還有很濃的胡茬和兩鬢的男生平靜道。
“對,你們兩個一會兒搬到他們那裡去住。”
排長點了點頭,指向黑臉那裡。
由於帶錢出來的學生不多,隨時帶錢放在貼身口袋裡的學生就更是稀少,不少同學排隊的時候意識到自己根本沒帶錢,於是紛紛地和教官打起了報告,此時赫然就變成了教官掏錢幫學生買水果的滑稽場麵,這些一貫板著臉沒什麼好臉色的教官,也是露出了搞笑可愛的一麵,當然了,也包括口嫌體正直的排長。
元殊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亂買一堆水果,他買的都是一些對腸胃活動有幫助的水果,例如香蕉蘋果什麼的,雖說軍訓生活運動量消耗量不是一般的大,可是由於緊張感以及環境作息什麼的不適應的因素,正常人很容易在這種高強度的生活當中便秘。
沒錯,真的是這樣,除了一些對環境適應力極強,並且心態極好的學生來說這或許沒什麼可在意的,但是大多數男生,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依稀記得高中軍訓的時候,老師甚至還在軍訓進行到半截兒的時候到男生宿舍來問有沒有學生便秘的,吃了那個藥丸之後,多少就會起一點助推的作用,不過對於當時的元殊來說,那可真的是杯水車薪。
中午飯過後就是一小時的午休,不過午休的時間是固定的,那就是一點到兩點,如果在此期間有學生不幸被教官懲罰從而在大太陽底下站軍姿或是什麼其他的之類的,彆人都能休息一個小時,那麼他就隻能休息半個小時,或者十分鐘,甚至更少。
和新加入的單晨林以及穀越相互認識之後,元殊從徐達的口中得知他們倆也是管理係的學生,好家夥,他們這個十幾人的宿舍除了自己,邱大壯,藥晶以及陳漢,其餘的竟然都是管理係的。
一點休息到兩點看似很美妙,但是在郊區這個地方,尤其是九月中下旬,下午的太陽是非常毒的,雖然不至於曬禿嚕皮,但是皮膚曬紅曬疼還是非常難受的,所以在教官喊出去集合的時候,元殊直接把長袖外衣穿了上去,熱歸熱,可如果曬傷了,那麼就麻煩大了。
原本元殊以為黑臉和笑麵虎會帶著他們站軍姿什麼的,想不到竟然是要求整理內務,大致內容就是把被子枕頭床單什麼的鋪好,彆看是簡單的整理內務,但教官們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不僅被子要疊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兒被子,床單套在床板的墊子上還要看不到褶皺,枕頭要平整光滑看不到凸起的褶子印。
在整理的時候,家裡帶過來的被子可是難倒了元殊,因為父母是為了讓自己能在郊區晚上睡覺的時候蓋的暖和點,所以特地選了一床軟和的被子,這種被子彆說是疊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兒被子,就是想要疊出棱角都非常困難。
任由元殊把從小學到高中的所有疊豆腐塊兒被子的經驗用上,他的這床被子也疊不出任何棱角,反觀其他同宿的男生們已經陸陸續續的完成了自己的豆腐塊兒被子,除了少部分的人疊的跟謝特(shit)一樣,大部分還是相當規整漂亮的,完全看不出他們真的是隻參加一次或是兩次軍訓的感覺。
當然了,這些疊的好的學生裡也有是沒帶被子專門在小賣部那邊買來的軍用被子疊好的,這種軍用被子又厚又硬,所以疊起來自然很容易就出造型,而且像這樣的軍用被子本身就不是拿來蓋的,都是用來當做內務檢查時候的標本擺出的,高中軍訓時期,睡在自己左下鋪靠窗的教官床上就放了兩床被子,一床是用來擺的,另一床是用來蓋的。
因為自己的被子怎麼疊也疊不好,元殊索性也就不浪費時間,畢竟外麵的教官還在計時,時不時地還會催促著宿舍裡的學生,再這麼死耗在疊被子上,自己鐵定是完不成任務的。
枕頭沒什麼大毛病,稍微用手抹一抹(不讀mo三聲,而是讀ma一聲)就完事兒了,緊接著元殊將床單鋪上之後就開始整理床單,不過整理的過程中青年也相當的崩潰,爸媽給自己帶的床單並不是那種方方正正材質不錯的床單,而是那種有點薄,還有點會打卷的床單。
這種床單鋪起來甚至還沒有疊自己的被子省事兒呢,因為它根本就抹(ma一聲)不平,不管手多用力多使勁兒,床單的打卷和褶皺依然會調皮的立起來,元殊都快把手搓冒火了,床單還是一個個的起褶兒。
“你們誰來幫幫我啊,我這個被子咋是這樣···”
見到陳漢疊的被子像極了被打了一拳而變形的橡皮泥,元殊忍不住一笑,反正自己這被子和床單一時半會兒也鋪不好,不如一會兒直接和教官打報告算了,目測一下距離,青年爬下一半樓梯,見到外麵的教官沒注意到自己,旋即他猶如大鵬展翅一般跳了過去,中途元殊還把頭低了低,因為房頂的天花板實在是太矮了。
哐當!
身姿輕盈矯健的抓住陳漢的上鋪梯子,陳漢見狀驚愕道:“臥槽,元殊你丫開掛了吧,飛過來的啊!”
對此,元殊則是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起開,我來幫你。”
摸了摸陳漢的繡花被子,元殊輕輕抿嘴,這種被子軟硬度都非常合適,蓋起來雖然會很熱,但是豆腐塊兒被子的標準是絕對能達到的,兩大搾手指測量距離,元殊手掌化刀將留下印子的地方揪了起來,隨即快速疊著,不到十幾秒,元殊就把被子疊好了。
見到青年幫陳漢疊好被子,疊不出豆腐塊兒的戴仁君和徐達二人也是紛紛向他求助,就在元殊一個個幫他們把被子疊好之後,外麵的黑臉忽然注意到了這一幕,然後有些氣勢衝衝的直接走了進來。
“你,乾什麼呢?”
聽到後方傳來的聲音,元殊起身笑道:“報告教官,他的被子一直疊不好,說讓我幫他一下。”
元殊刻意強調了一下後半句話的語氣,並沒有說是我在幫他疊被子之類的簡單話語,如果這麼說的話,黑臉一定會給自己下套兒,那麼整個這一排房屋三個房間幾十床被子就都要靠他來疊了,元殊可不想去做這種樂於助人的冤大頭。
“你自己的呢,疊好了嗎?”
黑臉在房間裡掃試了一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