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仔森的毒癮馬上就要到達一個病入膏肓的地步。
大南街的一家錄像廳裡,官仔森從樓梯下麵的洗手間走了出來,滿身散發著萎靡的氣息。
這是吉米仔名下的一家錄像廳,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五十五分。
距離深夜場的鹹濕片大放送,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候。
錄像廳內已經坐滿了不少閒的發瘟的飛仔。
“森哥!”
“森哥好!”
那些坐在椅子上翹首以盼,等待錄像放映的飛仔紛紛起身向官仔森問好。
官仔森一一附和。
這裡大都是官仔森的門人,但官仔森也知道,自己在深水埗,也就隻剩下一個名頭而已。
不是給龍根和吉米仔的麵子,他連條卵都算不上。
剛過完癮的官仔森,問吧台要了杯冰鎮汽水,現在他又要開始為煩心事頭疼了。
“森哥,乾嘛愁眉苦臉的?”
一聲問候,打斷了官仔森的冥思。
回頭一看,何耀宗夾著黑色公文包,正露出一口白牙,微笑著看向自己。
“是阿耀啊,我聽茶樓的人說阿叔和你聊得很開心,怎麼樣,洪興的人不會來找你麻煩了吧?”
官仔森也報以一個微笑。
何耀宗拉條椅子,坐到官仔森的身邊。
“森哥,我知道你在為阿公壽宴的事情發愁。
你是他的頭馬嘍,如果禮送的不到位,難免會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官仔森苦笑著點頭。
“吉米仔當初給了我五萬塊,用來去置辦阿叔的壽禮。
怪我撲街,一心想著去周大福給阿叔打一套福祿壽,最後五萬塊全部輸在馬會裡……”
何耀宗淺笑一聲,隨後把架在腋下的公文包丟在官仔森麵前。
“森哥,多的話我就不說了。
這裡是十萬塊的現鈔,權當是我一番心意。
你拿去交給阿公,就當是你備好的壽禮好了。”
官仔森滿目錯愕,但手卻非常老實的拿過公文包,拉開了公文包的拉鏈。
在看到裡邊捆好的現鈔之後,他臉上的陰霾當即一掃而空。
“阿耀,多謝!多謝你費心!
以後在你阿公有安排什麼肥差,我會儘力去幫你爭取的!”
說罷官仔森滿臉堆笑地抱起公文包,就準備離開。
何耀宗皺了皺眉。
“森哥,先等一下。”
“乜事?”
“這筆錢,先不要拿去賭了。
你今晚原封不動拿去交給阿公,至於你說的福祿壽,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幫你去打!”
官仔森愣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好!”
望著官仔森遠去的背影,何耀宗不禁搖了搖頭。
他打了個響指,也問吧台要了瓶汽水。
轟隆—
正當他起開瓶蓋,冷不丁聽到錄像廳中間傳來一聲桌椅打翻的悶響。
緊接著叫罵聲,拳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