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宗握緊電話:“不知道陳律師需要我去做些什麼?”
“我會儘快把這幾個警察的卷宗調出來,他們之前在警隊破了不少大案要案。
何先生您要做的,就是找到這些案件受害人,又或者是受害人的家屬。
說服他們,讓他們找個時間,統一接受電視台的采訪。
隻有讓他們把氣氛渲染起來了,廣大市民才能共情起來,輿論的聲勢才會壯大。
等輿論發酵到一定程度,律政司這邊就不得不考慮接受這起案件的重新量裁了。”
“行了陳律師,您不需要向我解釋這麼多,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直接打電話告訴我就好。”
“那好,我可以馬上讓人去準備這起案件的相關材料。
至於資金方麵……”
“多給我一天時間,最遲後天下午到位!”
二人又聊了一下大頭這起翻供案件的進展,旋即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何耀宗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二人不多不少,剛好聊了五分鐘。
如果沒有意外,監倉裡現在應該已經點完名,進入晚間就寢準備階段。
“大頭啊,過了今晚,明天該怎麼選,可就由不得你了。”
……
赤柱監獄。
大頭在水房推了推替喪豪打水的蚊針,隨後從他手中接過裝滿熱水的洗腳盆。
“去忙你的吧,今天我來替豪哥打水。”
“多謝大頭哥。”
打發走蚊針,大頭不免長歎口氣,隨後端著腳盆,朝倉房內走去。
此時的喪豪坐在倉房入口處的第一張床位上,嘴裡叼著支煙,正大肆與門口巡邏的獄警吹水。
他褲腳早已卷起,等到獄警和他道彆,去其他監倉巡視,他整好抽完一支好彩。
抬頭一看,發現大頭端著水盆已經來到自己的身邊。
“丟!蚊針呢?”
“豪哥,今天我來替你洗吧。”
大頭說完很自然的放下腳盆,替喪豪卷起褲腳。
喪豪不禁冷笑一聲。
“我先講好,你鐘意替人洗腳,那是你的事情。
不過一會要向我提什麼要求,我不見得能答應你!”
大頭臉色略顯難看,但還是扶起喪豪的雙腿,浸入腳盆中。
“豪哥,這次你說什麼也得照應我一次。
明天大嶼山的勞務作業,我真的不能去!
求你高抬貴手,以後安排我做什麼都行!”
喪豪不禁咧嘴一笑。
“你老母的,他們都能去,憑什麼你不能去?”
“今天下午殺手雄告訴我,東星的水火明天也要去大嶼山采沙。
我曾經砍殘過他堂弟,明天去大嶼山開工,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監倉裡的囚犯,從來不是安分守己的。
尤其是這些混社團出身的,在外邊有什麼恩怨,在裡邊同樣會繼續操辦下去。
外出勞務作業,便是這群仇記解決恩怨的最佳時機。
監倉裡難講人權,每年都有合法的死亡指標。
每年因為‘意外’死在離島作業的囚犯,不知道有幾多。
大頭不想稀裡糊塗的死在監倉裡頭,從殺手雄那得知消息開始,他便已經開始動了要不要接受何耀宗的建議,去咬大佬B一口的心思。
畢竟大佬B不仁,不能怪自己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