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雞,要不這些場子你讓阿樂全部拿走好了!
他胃口甘大,想必早就想在廟街插旗了吧?
我哋這些做叔父輩的不如成全他,看他能在廟街撐幾天!”
麵對龍根的陰陽怪氣,吹雞的氣場當即矮了下來。
“龍根,話不能這麼說嘛。
畢竟樂少的地盤離佐敦近,確實更好打點廟街那邊的生意。”
“撲街!那他佐敦的地盤離我這也不遠!
不如你去和他通聲氣,以後佐敦的生意也交給我去打點,怎樣?!”
龍根是個不喜吃虧的人,這些年深水埗雖然人才凋零,但好在他這個做阿公的夠強勢,敢去爭。
這才穩穩鞏固了自己在元老院中的話語權。
見到龍根有火,吹雞這種鍍金養老的話事人,怎麼敢同他去頂?
無奈吹雞隻得放低姿態,把鄧威給抬了出來。
“龍根,事情是威哥交代的,我也隻是負責傳個話。
如果你實在不鐘意,那就自己找威哥去聊,衝我發火是沒有用的。”
“鄧威讓你去食屎,那你食不食啊?!”
龍根說完瞪了吹雞一眼,又看向何耀宗。
指著何耀宗說道:“倚仗話事人的身份,去為難一個做小的,傳出去你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人!
今天我不妨把話講清楚,廟街的旗是我讓他去插的,阿耀一個小小的四九,仲沒有資格決定把那些地盤交給誰去睇!
你可以如實轉告鄧威,要想給阿樂搵地盤,讓他自己來找我談!”
何耀宗不禁會心一笑,此刻他看龍根,是越看越順眼了。
有個大佬肯在後麵撐腰,確實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被龍根劈頭蓋臉訓了一頓的吹雞,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
作為和聯勝史上最沒牌麵的話事人,被人屌來屌去早已是家常便飯,反正他早就習慣了。
於是他站起身來,臉色反而變得更加輕鬆。
“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如實轉告威哥了?”
“不然你打算和鄧威講些什麼?你走!我又不留你食午飯!”
趕走吹雞之後,龍根輕罵聲癡線,隨後看向何耀宗。
“阿耀,你也不要怪吹雞,他雖然是和聯勝的話事人,但很多事情做不了主的!”
何耀宗起身給龍根添茶水。
“阿叔不消說,我一個小小的四九仔,哪有資格去怪罪龍頭。”
接過何耀宗遞來的茶,龍根飲了一口,心中火氣稍稍落下。
隨後他放下茶杯,開口說道。
“鄧威這個人我最清楚,幾十年了,他在和聯勝一直搞什麼勢力平衡。
吹雞還有不到一年就要交棍,這次他睇好佐敦的林懷樂,想要撐阿樂做話事人,居然把手伸到我這邊來了!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廟街的地盤,我能替你保下一點是一點,但總歸會被人拿走一部分的。”
說起來有夠好笑,和聯勝話事人兩年一選,初衷是舉社團之力,保證各個堂口都能發展起來。
但這種搞法弊端實屬不小,社團說破天了也不過是一群古惑仔的聚集地,人人都隻想往自己鍋裡搵口飯吃,至於彆人有沒有的吃,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於是今年這個堂口的人選上,剛好要把堂口搞起來,結果明年就要交棍!
很多鋪墊的資源,要麼白白浪費,要麼被新任話事人挪用,上任話事人的投入化為烏有。
各個堂口越搞越蛋散,反而是那些沒有參與過話事人競爭的堂口,倒是發展的風生水起。
何耀宗朝著龍根點了點頭,頗為‘真誠’地答道。
“阿公,地盤本來就是替你老人家打下來的,你說怎麼分配,哪輪得到我來指手畫腳。”
這倒不是何耀宗在哄龍根開心。
社團有社團的規矩,眼下他製定不了規矩,也隻能勉為其難,至少表麵上守守規矩。
廟街那塊地盤,雖然是自己砸錢拿下來的,但歸根結底,還是靠著和聯勝的金字招牌,煙鏟樂那些人才會這麼快就範。
再者煙鏟樂背後有不少白粉撈家撐腰,靠煙鏟樂在廟街一帶拆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