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華把一支煙吸完,隨後便不再搭理還想找自己吹水的經理,靠在沙發上,兀自閉目養神。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直到晚十點四十分左右,一個睇場的馬仔快步跑到阿華身邊,在他耳邊耳語了一陣。
阿華當即起身,冷笑一聲。
“那還等什麼,馬上去清退客人,然後把樓下的門給我反鎖了!”
說著阿華伸手摸向腰間,抓起了自己的那個新款‘大哥大’電話,熟練地撥通一串號碼,給何耀宗打了過去。
……
金巴喇舞池中央,隨著一陣騷亂,客人陸續被勸退出去。
一夥馬仔正在舞廳中央的一處卡座叫囂,阿華推開擁擠的人群,但見一個身穿白色外襯,麵色陰鷙的年輕人,正囂張地癱靠在沙發上。
擺在他麵前桌子上的,是兩包還未拆封的‘四號仔’。
阿華拿起一包四號仔,湊到鼻前嗅了嗅,隨後望向這個張狂的年輕人。
“這些東西是你的?”
“正是!”
年輕人慵懶地回應了一聲,擺明了沒把阿華當一回事。
阿華將這一小包四號仔丟在地上,一腳踏住。
“誰讓你來我的場子散貨的?”
這個動作顯然激怒了麵前的年輕人。
他倏地一下站起身來,從身後抽出一柄加長款的狗腿刀。
“你契爺我在廟街這邊散了兩年多的貨,怎麼,今晚不準散了?”
阿華嘴角閃過一絲戲謔的嘲弄之意,同時踩住‘四號仔’的腳用力扭動,直接將這包粉踩漏。
“火氣不小,混哪個字頭的?”
年輕人將捉刀的姿勢改為反握,同時冷笑一聲。
“我話你知,今晚要麼出錢把這包貨買下來,要麼跪低把這包貨舔乾淨,一點也不準剩下!”
在他言語間,圍在一旁的馬仔已經開始抽刀。
阿華做好戒備,冷眼審視著麵前的年輕人。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哪個字頭的!”
“混你老母的字頭!”
年輕人顯然不按套路出牌,家門不報,直接揮手出刀。
他的動作著實很快,好在阿華早有防備,險險避過這一刀,同時飛快後退幾步。
低頭看了眼胸前被劈開的皮衣,阿華的表情開始凝固。
“都愣著乾什麼,睇我被人劈死嗎?!”
隨著他一聲怒喝,剛才還混在人群裡佯裝客人的刀手,一窩蜂便圍了上來。
麵色桀驁的年輕人,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慌亂。
他捉刀的手垂下,卻依舊保持反手握刀的姿勢。
“玩陰的?聽好,你契爺我是忠信義的阿亨!”
阿華冷笑一聲,從一個馬仔手中接過一柄砍刀,立在身前,睇的阿亨兩眼一愣。
與其說這是砍刀,倒不如說是短化版的關刀,加起來足足有他手中狗腿刀的三倍那麼長……
“衰仔,現在才想起響朵?晚了!
給我斬咗這群撲街!”
隨著阿華一聲令下,場子裡頓時人聲鼎沸,一片激揚……
尖東廣場,烏蠅坐在小巴裡頭,早已經困得哈欠連天。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讓烏蠅如同觸電般跳了起來。
電話是何耀宗打過來的。
“烏蠅,可以動手了。
記住,做完事不要拖拉,馬上摣車回來!”
“我知道了耀哥!”
掛斷電話,烏蠅直接從小巴內站了起來,掃視了一圈望著他的細佬。
“還傻乎乎坐著乾什麼?等著食宵夜啊?
下車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