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何耀宗沒有含糊,直接提著旅行包走了過來,拉開拉鏈,裡麵是一遝遝捆好的‘金牛’。
新鈔的油墨香味,稍稍打消了王建軍的警惕,他朝著門口招了招手,當即在門口望風的打靶仔便走了過來。
“打靶仔,點鈔!”
望著這滿滿一袋現鈔,打靶仔眼都不由得直了。
隨著打靶仔點鈔聲簌簌響起,王建軍拿起托尼的照片,再度開口。
“我先講好,捉活口是個麻煩的事情,我不保證能活著把這家夥帶回來。”
何耀宗搖了搖頭:“這些人和你們一樣,都是玩槍的。
讓你們明火執仗去和他們火拚,你們可能會吃大虧。
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
何耀宗頓了頓聲,繼續說道。
“這三個越南仔呢,雖然惡是惡了點,但對他們老母卻是出奇的孝順。
他們老母有嚴重老年癡呆,現在在東華三院的養老院療養。
每個周末這三兄弟都會去……”
“慢著,你是說這三兄弟是越南仔?”
王建軍眼中凶光一閃,打斷了何耀宗的講述。
何耀宗笑了笑,隨後點頭:“沒錯,他們身手好犀利,有可能還在越南當過兵!”
“你早告訴我要殺的是越南仔,我興許還能少要一點!”
王建軍說完挽起自己的背心,背向何耀宗,露出了一片猙獰可怖的疤痕。
如果有經驗的人看到,就會明白這些疤痕惡過任何一個古惑仔雕龍畫鳳的紋身。
這是在戰場上,由炮彈造成的擦傷!
放下背心,王建軍泛起一絲殘忍的笑容。
“當年我在老山,打的都是越南猴子最精銳的部隊!
我小弟差點死在這群雜碎的槍下,以後再有這種活,有一個,我接一個!”
何耀宗笑意更甚,好彩自己一番口舌沒有白費,看來王建軍內心,對那段血與火的歲月確實有著高度的認同感。
“那活口還能不能捉?”
“先給我兄弟安排房間,等我的消息就行了!”
安排好王建軍等人下榻之後,何耀宗便打算去一趟中環。
昨天下午陳天衣有給他打電話,他已經向懲教署遞交的減刑建議方案,接下來就要開始進入輿論爭取環節了。
王建軍這邊,他並不擔心這些人會卷款遁走,沙皮李雖然死了,但他們打劫金鋪的把柄還在阿華手中。
如果不想夜長夢多,最好的辦法就是幫自己乾這一票,也算雙方各自立了投名狀了。
至於他們怎麼去解決那越南三兄弟,他就更懶得去操心了。
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一向是自己堅定不移的信條!
……
油麻地警署內,總督察袁家寶端著個保溫杯,來到了刑事組的辦公區。
“袁sir好!”
張崇邦組的女警呂慧思,此時正從檔案室抱著一份資料走進辦公區,剛好和袁家寶碰了個照麵。
袁家寶點點頭。
“慧思,給邦主送材料啊?”
“沒錯袁sir。”
“給我吧,正好我有點話想和邦主聊聊,我來給他送過去。”
說完袁家寶不由分說的奪過這遝材料,徑直朝張崇邦的辦公室走去。
來到張崇邦的辦公室,推開門,發現剛上班的張崇邦,此時正一邊看著份材料,一邊大口吃著一份水煎包。
“張sir,還在盯那個案子啊,連吃飯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真是拚啊!”
聽到袁家寶的聲音,張崇邦立馬起身,朝袁家寶敬了個禮。
“袁sir好!”
“行了行了,少來這一套,我要和你聊點事情。”
袁家寶將那份資料丟在張崇邦桌上,看到張崇邦伸手要去拿,袁家寶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張崇邦訕笑一聲。
“袁sir,這起案子我盯得好辛苦的。
眼看有了眉目,線索又斷了,我懷疑是……”
“我不關心你的案子,這次我來是和你聊一件事情!”
袁家寶打斷了張崇邦的發言,隨後拉條椅子坐在張崇邦對麵,肅聲開口道。
“你在外邊,仲有水煎包可以吃!
但有沒有想過,你曾經的那班兄弟,還在監倉日複一日的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