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隱隱泛起一絲不好的念頭。
但強忍住內心的焦躁,他開始招呼一群馬仔上去尋人。
打發馬仔去做事後,他倚靠在一顆被狂風撕扯的細葉榕下,無力地癱坐下去。
遙望昏聵的天際,一頭半長的頭發早已在風中亂舞。
沒有誰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呼喚把連浩龍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大佬,東哥……找到了……”
來報訊的是阿汙的一個馬仔,連浩龍趕緊起身。
“在哪裡?”
“要不……龍哥您還是自己去看一下吧。
就在前邊的水渠裡……”
連浩龍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在這個馬仔身上剜了一眼,睇的這個馬仔一個激靈。
好在連浩龍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朝著他剛才指的方向奔去。
觀景台下麵,連浩東滿身血汙,一動不動躺在水溝裡。
從連浩東身上的淤血不難看出,其早就斷氣多時了!
“冚家鏟!!!”
一聲怒極的暴喝,幾欲蓋過山頂呼嘯的狂風。
所有圍在旁邊的馬仔皆是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望著雙目猩紅的連浩龍,個個為之悚然!
……
天色又晚,和泰財務公司,何耀宗的辦公室裡頭。
盲輝怯生生地敲門進來,在見到何耀宗之後,不禁開口問道。
“耀哥,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怎麼今天茶樓這邊守著這麼多人?”
“不乾你的事,坐!
身體好點了沒?”
何耀宗放下手中的賬本,招呼盲輝坐下。
盲輝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多謝耀哥關照,已經好多了。”
“撲街,好端端被人打成這樣,當初火爆那群人拉你過去,你沒有亮和聯勝的招牌嗎?”
盲輝搖了搖頭,同時解釋道。
“耀哥你有講過,我跟你開工,不在和聯勝海底冊掛名,我不想給你招惹麻煩,也沒資格亮和聯勝招牌的。
仲有,火爆這群人平時欺壓我習慣了,不管我怎麼做,他們總歸是要打妥我先。”
盲輝其實什麼都懂。
這就是底層怯懦者最為無奈的悲哀……
何耀宗歎了口氣。
“盲輝,既然跟我做事,以後在外邊該響朵時就要響朵。
不跟我的時候被人欺負,跟了我還被人欺負,那你老母的不是白跟我了嗎?”
盲輝正色:“耀哥,我……我以後不會給你丟臉的。”
“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讓你打著我的招牌在外拿腔作調,但你好歹也要像個正常人。
軟趴趴的,仲不如人家小惠,小惠在外頭替我做事,都知道剛柔並濟,看人下菜!”
說罷何耀宗看著盲輝那傻乎乎的樣子,索性擺了擺手。
“算啦,和你說這些也沒用。
一會去樓下,跟王建軍的人過去,幫我拿筆錢回來。
我在隔壁時鐘酒店包了個長包房用來放鈔,以後你和小惠,就負責替我管好這些錢!”
盲輝當即激動:“耀哥,管錢的事情……我怕……”
“收聲,小惠是個精細人,你真該和她好好學學!”
打發走盲輝,何耀宗收拾好桌上的賬本,正準備下樓去找王建軍交代一些事情。
此時手提電話恰到好處的響起了。
摁下接聽鍵,煙鏟樂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
“耀哥,得閒嗎?”
“講!”
“果真如你所料,忠信義的阿發來找我了。
他托我做事,話手底下有批價值三千萬的貨,可以低價找人打包散出去。
我剛才已經和靚坤通過電話了,靚坤表示要趕在台風來臨之前,儘快把這筆生意做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