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她還在跟蔣夢瑤通話，下一秒他卻走進來……
江楚婧心虛的不行，磕磕絆絆的喊他，“阿、阿函，你怎麽過來了？”
厲函本來今天不該過來，但是舒恬來打印病例和單據，醫院這邊有記錄發過來，他便趕了過來，沒想到人已經走了。
此時，對上江楚婧有些飄忽的視線，厲函卻忽然覺得奇怪，意味不明的問她，“你在做什麽。”
江楚婧笑了下，努力讓自己鎮定，“我剛才想下樓逛逛的……”
說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來舒恬，知道什麽最能讓他分心，主動提起來，“對了，在走廊的時候碰到舒恬了。”
果不其然，聽到她這麽說，厲函神色一下緊張起來，心思也被帶到上麵，“你們說什麽了？”
“她來醫院處理事情，正好撞見我，沒說什麽，就是說……我會被你送走。”說到這，江楚婧還故意裝作可憐的抿了下嘴，似乎難以啟齒。
“你不招惹她，她不會這麽跟你說。”男人語氣很篤定。
盡管聽著很糟心，但起碼話題被岔開了，江楚婧為了遮掩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不得不隱晦承認，“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實在太僵了……”
跟被發現和蔣夢瑤聯絡比起來，她寧願承認自己看到他時的心虛是因為舒恬。
“楚婧，不要再做讓我厭惡的事情，我對你的包容也是有限度的。”厲函走到床邊，沒有看她，而是看向一旁的輸液器，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平複他心裏的情緒。
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波及到江楚婧，而她身體這幅模樣根本經受不起任何的打擊。
一室無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變成了這樣，從前對她的要求和占有不覺得有什麽，此時此刻卻覺得那麽的沉重那麽的累。
“你姥姥我已經派人幫她辦了轉院，今天晚上做完檢查就轉到令氏這邊來，就在你隔壁病房，方便你照看。”
話音落地，舒恬甚至有些難以置信，“什、什麽？！”
剛才還在胡思亂想，他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的打算準備轉移，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直接將人轉到了令氏醫院來。
這樣一來，她的計劃展開就方便了很多，對她來說再好不過。
然而厲函卻想不到她的意圖，以為她還不知道張蘭程的情況，想先瞞著，努力的延長張蘭程的壽命，“晚上你就可以見到姥姥了。”
“太好了！”江楚婧激動不已，一下子坐直身體，“阿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她情緒很激動，能看得出的開心，厲函知道她在世的親人隻剩下張蘭程自己，雖然跟張蘭程並無交集，可想到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仍然擋不住心酸。
怎麽說當年都是因為他間接害死了江氏父母，他有不可推脫的責任，更何況江氏對他就像是對待親兒子一樣，他心裏放不下。
‘咚咚咚’
身後傳來敲門聲，厲函薄唇輕啟，“進。”
令君澤拿著檔案夾走進來，朝江楚婧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徑自走過去拍了拍厲函的肩膀，“出來一下，有事跟你說。”
厲函看了江楚婧一眼，確定沒有任何情況後，跟他走出病房，一路直接進了院長辦公室。
“你把張蘭程接來我沒意見，但是有幾點我還是得跟你說清楚。”令君澤沉沉吐出一口氣，“首先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樂觀，這樣的情況幾乎是必死無疑，無非就是時間問題，任何醫院都不會願意接受，我知道你要瞞著江楚婧那邊，但我還是得跟你說，張蘭程最多也堅持不過三個月，這是最樂觀的情況，最短一個多月人可能就沒了，你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