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才問我記不記得他的那個人嗎?”
“對。”
於是,等令君澤帶著人過來做檢查的時候,舒恬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得的是什麽病啊?”
忽然披頭蓋臉的問了這麽一句,令君澤拆彈沒反應過來,幸好之前已經想好了理由,很快斂了神色,睜著眼說瞎話,“你這是神經的問題,因為意外墜落,你的脊椎神經受損,所以現在身體動不了。”
舒恬似懂非懂,“那我身上為什麽纏了這麽多的繃帶?”
“需要敷藥。”
“敷藥?”
“對,要刺激你的身體,內外都需要,神經哪是這麽好好的。”令君澤胡謅完,趕緊岔開話題,“現在要給你做腦部檢查了,檢查過程中不會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所以你不必緊張。”
他們從令氏醫院的研發室帶來的無論是藥物還是設備,都是最好的,別說是Y國這個醫院沒有,就算放眼全世界整個醫學界,都不一定有人會比他的家夥事更加齊全。
所以,這也是令君澤為什麽在得到消息之後,非要親自上陣的原因,的確是醫術過人,技術過人。
舒恬不疑有他,脖子轉動不了,隻能努力睜大了眼,看著令君澤將一個半圓形的空心的白色罩子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各種線連接在儀器上,旁邊手裏的是一個小的連接顯示器,不知道按下一個什麽按鈕,儀器發出非常亮的光,照不到眼睛,但是那種強力的明亮度,她還是隱隱能夠感受到。
不出十分鍾,檢查已經結束。
令君澤看著手上出來的記錄,一行行的數據看下去,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等他視線再一次落到舒恬身上時,可以用寒冰兩個字來形容了。
舒恬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因為醒來這段時間,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可具體哪裏奇怪她又說不出來。
“怎麽了嗎?”
令君澤薄唇緊抿,他又重新低下頭去看手裏的檢測數據,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確定數據沒錯後,他本應該高興卻高興不去來。
對上舒恬那雙茫然無措的大眼睛,更是難以啟齒。
各種話到了嘴邊打了個轉又被他咽下去,“沒事,數據很正常,你不用過多擔心。”
說完這句話,令君澤不給她發問的機會便立刻轉身走出病房。
他將手上還熱乎的檢查結果交給辦公室裏,不敢麵對的那個男人。
“腦部受損不嚴重,我看了下她的神經還有海馬體,都是沒有問題的,所以造成失憶的不是外因,而是——”說到這,他頓住,長長舒了口氣才又道,“心理問題。”
厲函看著上麵陌生的一串串數據,心如火燒,“心理?”
“對,我們把這種失憶行為叫做,心因性失憶,因為遭受到過於大的打擊和創傷,所以會選擇遺忘,由心理引發,但是卻不可控製,就是說做出‘忘記’這一個信號的是大腦,而非她自己本身的理智。”令君澤盡量有通俗的語言解釋給他聽,“現在看來她對於自我認知能力是有的,但是對你我還有別人的認知能力近乎全部遺忘的狀態,是選擇性失憶,具體到哪一步還得溝通才能知道。”
“就是說,她真的……把我忘了?”厲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盼了這麽多天,好不容易把她給盼醒了,卻盼來這麽一個結果。
令君澤不忍去看他的表情,隻能實話實說,“目前看來,是的。”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