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歡喜一家愁這句話放在醫院裏是在貼切不過,這邊唐婉才剛剛有了好轉,那邊老爺子的病情已經進去了最後的倒數計時。
令君澤夾在這樣的極與極之前,精神緊繃是最累的那一個。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給自己放一天假,不然這根線真的會崩斷。
這麽想著,他在下班之後難得約了裴昱,要去他的會所裏喝一杯。
裴昱當然歡迎,準備了最好的酒,最昂貴的雪茄,包間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恭候他的光臨。
兄弟之間的聚會也沒有叫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令君澤看著空曠的包廂,還是非常貼心的說了句,“你不用顧忌我,想喊人陪就喊人陪。”
裴昱輕笑了下,要多不羈有多不羈,要多不正經就有多不正經,“不喊了,天天玩,玩的我都虛了。”
令君澤聽了之後無奈又好笑,“你不用成天掛在嘴邊說,等哪天真的虛了你就知道什麽叫造口孽了!”
“你放心,有你這麽一個好兄弟我也不能不行啊!”裴昱說完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什麽都沒兌,純的,“你今天怎麽想起來找我了?”
提起這個令君澤就壓抑,長歎了聲,“我除了你還能找誰?厲函他最近心情比我還差。”
“也是。”裴昱點了點頭,“你真是個無情的男人,沒人陪才想起來。”
“……”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他就應該老老實實的下班回家睡覺,而不是在這裏聽他刺撓。
是他衝動了。
‘咚’的一聲清脆響聲,好看的水晶杯輕輕碰撞了下,頭頂昏黃的燈光落在利落的切麵上反射出奪目的光線。
男人端起杯子送到唇邊,性感的額喉結滾動幾下,仰頭飲進,什麽都不做已經是一片性感景色。
“你最近跟田桑桑怎麽回事啊?”裴昱想起來前幾天在朋友圈看到的那條動態,“都給你發朋友圈了。”
“朋友圈?”令君澤愣了下,有些不知所雲,“什麽朋友圈?”
裴昱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微信,又找到田桑桑的頭像點進去,往前翻了翻便看到前天的那一條狀態——
人生在世,自己開心就好,你想讓別人開心,別人不見得領你情,有那功夫操別人的心,不如管好自己。
文字最後配了一個笑臉表情,不是真的心情好,而是非常諷刺的感覺。
令君澤點開自己的手機卻沒有刷到這條。
裴昱看著某人黑沉的臉色,樂了,“合著人家這條把你屏蔽了?”
“滾。”
“君澤哥,你這把人給得罪大發了,以後可不好哄啊……”
朋友圈屏蔽這事兒還是比較傷人自尊的,這得有多煩一個人,才能連罵他的時候都不想讓他看見啊?
裴昱都覺得他慘。
“她前段時間一直念我,那時候正好忙得不可開交,我有心無力,冷落忽略她不高興了。”令君澤說著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現在我是不想見她,我事情太多,人都是壓抑的,見了也隻能是互相傷害。”
裴昱點點頭,“言之有理,不過還是覺得挺慘。“